目光,虞珩和纪新雪整齐的退后半步,诚实的表达对血书的抗拒。
脏。
纪靖柔终于找到她出现在书房的意义,大步流星的走向惊蛰。
纪明通和纪成只用眨眼的功夫就越过气势汹汹的纪靖柔,率先冲到惊蛰面前,轻而易举的将本就糟烂得不像样子的布料扯碎。
两人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你怎么......”
“闭嘴!”纪靖柔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挤到两人中央,小心翼翼的从惊蛰手中拿起一份血书,忍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仔细研究几乎无法分辨的字迹。
羽林卫将军放下怀中捧着的木箱,沉声道,“这是羽林卫从罪人所说的地点,找到的罪证。”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先帝都被废除庙号,世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被长平帝迁怒,死死的垂着头,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朝臣们悄悄交换眼色,谁都不肯轻易开口。
怀安公主成婚半年,灵王成婚两个多月,长平帝对女婿和儿媳的宠爱有目共睹。然而无论是迢北郡王,还是燕宁县主,皆不是长平帝亲自为儿女选定的佳偶。
唯有襄临郡王......且不说近些年如何。从焱光二十一年,长平帝应允襄临郡王托清河郡王世子的提亲开始。只要有怀安公主、灵王等人在,必定也有襄临郡王的位置。
他是长平帝的第一个‘半子’,也是跟在长平帝身边时间最长的‘半子’。
哪怕五殿下恢复男儿身,在大朝会请求完成婚约。长平帝气得踹翻百斤重的紫檀木御案,也只是软禁两人,仍旧待襄临郡王亲厚有加。
这半年来,长平帝的变化,明显的令人害怕。
先赐紧挨着安国公主府的原齐国公府给五殿下做安武公主府,完全不提封王的事。但凡在年节日赐给灵王妃什么,都要再赐给襄临郡王差不多的东西。
灵王妃有亲王妃礼服,襄临郡王就有亲王礼服,大驸马迢北郡王得到的赏赐却是南海红珊瑚。
况且能站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脑子?
如果襄临郡王真的如血书所写,早就与前朝余孽有联系。
他有无数次害死灵王和五殿下之后,成功摆脱嫌疑的机会。甚至连长平帝,也不会对他设防。
指节敲击御案的声音不算响亮,在寂静的衬托下却格外清晰。
长平帝眉宇间的恹色散去,问道,“诸卿看过血书,以为如何?”
无人应声,沉默再次蔓延。
长平帝没为难他们,转而看向昂首挺立的虞珩,“凤郎可有话说?”
没等与周围的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前的朝臣相比,犹如鹤立鸡群的虞珩开口,司徒突然疾声怒喝,“臣信郡王不会做此等......错事。请陛下明察,还襄临郡王清白。”
反应稍慢的人诧异的看向司徒时,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信阳郡王等人已经开口附和司徒的话。
老匹夫,休想专美于前。
虞珩虽然诧异朝臣出乎预料的信任,但不会为此改变原本的计划,留下隐患。他端正的朝长平帝长揖,“臣愿与大理寺中的罪人对质,自证清白。”
信阳郡王咬牙切齿的道,“陛下日理万机,岂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此等恶贯满盈的罪人身上?”
世家在民间散播流言的手段虽然高明,但也经不住几次三番的彻查。
起码书房中的人都知道,导致焱光帝被翻旧账、废除庙号的罪魁祸首全在大理寺牢狱中。
仅凭这点,他们能断定,世家绝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信阳郡王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世家继续不顾后果的激怒长平帝。
他的女儿是祁氏宗子的发妻,两人生儿育女,伉俪情深数十载。
别说外人,信阳郡王都不相信女儿对世家所做的恶事一无所知。
世家在十年前,焱光朝末期时重新起势,姻亲几乎遍布整个朝堂。不仅信阳郡王因为女儿和外孙害怕被他们连累,其余朝臣更怕。
信阳郡王起码是皇族,在宗室地位非凡。虽然脑子偶尔不太灵光,但大节从未有失。即使被连累,也有爵位可以和情分可以消磨。
朝臣也不奢望能保住家中有世家血脉的后辈,只求全然无辜的人不会被连累,比虞珩和纪新雪更希望世家罪人立刻去死,再也别掀起任何风浪。
长平帝既不想见到在大理寺牢狱中打滚两个多月,味道不会比血书好到哪儿去的世家罪人,也不想见证彻底绝望的疯狂。
他故作犹豫的沉吟半晌,终于同意朝臣的请求,令虞珩先辩驳血书的内容和物证。
如果有虞珩无法自证清白的细节,再宣大理寺牢狱中的罪人前来对峙。
对这日早有预料的虞珩,当然没令朝臣和长平帝失望。
物证中有虞珩和前朝余孽的通信。
虞珩当场誊写物证中的书信的内容,任由闲暇时喜欢研究笔墨的朝臣对比字迹,又求长平帝允许他取些不重要的文书来。
虽然三份笔墨的‘形’极相似,令人难以分辨是否有区别。但不难发现,世家提供的物证,经常会出现某个字笔锋凝滞或走笔方式突然转变,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