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来上学，是幼稚的象征？

“我妈认为这个玩偶能保护我，让我在带着玩偶来上学和休学一年之间做选择。”虞珩面露苦笑，不动声色的解释。

纪新雪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虞珩的腿。

虞珩大大方方的拉起裤腿，露出流畅的肌肉和攀附在上面的狰狞疤痕，轻描淡写的道，“其实我运气不错，撞我的司机伤的更严重，我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他才离开重症监护室。”

纪新雪动了动嘴唇，不想继续听这么沉重的话，指着好奇已久的玩偶问道，“为什么你妈妈会觉得，这个玩偶能保护你？”

虞珩的表情几不可见的扭曲了下，沉默许久，才在纪新雪锲而不舍的求知目光中轻声道，“替身。”

“替身？”纪新雪不解的重复这两个字，连连转头，微妙的目光反复在虞珩的脸和可爱的Q版凤凰上流连。

他最开始被怪梦困扰的时候，父母险些被狐朋狗友介绍的神婆骗了。用金子打造他的小像，交给神婆，为他挡灾。

可爱的Q版凤凰和又酷又帅的虞珩？

虞珩捂住脸，颓废的靠上背椅，语气无奈又纵容的道，“想笑就笑，没关系。”

“嗯......真的没关系？哈哈哈哈哈。”纪新雪最后的良心被难以抑制的笑声淹没。他昂起已经憋红的脸，真诚的道歉，“对不起。”

虞珩摇了摇头，反而变得从容起来，干脆更仔细的为纪新雪解释。

“我小名叫、凤凰，曾经无论在哪，他们都叫我的小名。长大之后，家里人才收敛些，然后我就出了车祸。”

纪新雪竭尽所能的忍住绵延不绝的笑意，严肃认真的点头。

看虞珩提起往事依旧生无可恋的模样就知道，当初他父母不再叫凤凰，只是碍于帅哥的面子，绝非自愿。

也许是已经彻底放弃挣扎，或者单纯的因为纪新雪没像想象中的那样笑话他，虞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语调也比之前更自然，“车祸之后，我妈和她闺蜜去见了很多人，非要做个以假乱真的替身，让我带在身边挡灾，然后我舅舅就找设计师定制了这个玩偶。”

话毕，虞珩还去床边将凤凰玩偶拿了下来，递给纪新雪细看。

“会不会让你觉得冒犯？”

话虽这么说，纪新雪伸手的动作却没收回。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玩偶，尤其是知道这个玩偶是虞珩的‘替身’之后，更没办法拒绝和玩偶近距离接触。

不得不说，玩偶的可爱程度让纪新雪忽略了它精致的做工。

直到将玩偶抱在怀里仔细观察，纪新雪才发现，鸟身和蛋壳都是红色的狐狸毛，冠羽和尾羽上的彩穗也都是货真价值的宝石。

如此成本，肯定是手工定制。

虞珩看着嘴上说着冒犯却不客气的将整个玩偶都摁进怀里‘磋磨’的纪新雪，突然觉得浑身燥热，猛地别开头，去找遥控器。

回头发现纪新雪只穿着短袖，他又默默将温度调了回去。

纪新雪认清弄坏了玩偶，卖了他都赔不起的现实，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指，将整个玩偶都笼罩在怀里，好奇的问道，“这是哪家店的手工定制？”

他也想定制个凤......差不多的飞鸟玩偶，就当是完成高考目标，给自己的奖励。

是孔雀更容易做成这个样子，还是同属传说的青鸾更有利于工作室的发挥？

“虞梦千年。”

某个瞬间，纪新雪仿佛听见了钱包哭泣的声音。

他知道虞梦千年，以仿造虞朝服饰起家的小作坊，因为与最年轻的国际影帝虞渊绑定，也跟着‘鸡犬升天’。短短十年，从小作坊成为华国第一时尚品牌。哪怕是在欧美，也具备行业头牌的地位。

如果他没记错，他妈不满足虞梦成衣，始终想有套虞梦千年工作室的高定，甚至不惜去求主家姑姑，最后却被高昂的价格和门槛劝退。

“你喜欢这个玩偶？我送你......个小老虎，怎么样？”虞珩拿起手机，“你是虎年出生，没错吧？可以在玩偶的肉垫或肚皮上绣上你的名字和生日。”

纪新雪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怀中凤凰蛋毛绒绒的肚皮，提前握住蠢蠢欲动的手指。

虞珩打开手机记事本许久，也没听到纪新雪应话，失望的抬起头，“你不喜欢吗？”

“喜欢。”纪新雪诚实的点头，举起凤凰玩偶还给虞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提玩偶本身的价值，光是排档期的代价，他都难以想象。

虞珩只能接过几乎怼到他脸上的玩偶，暗恨这个毛绒绒的小东西不够争气，竟然被当场退货。

他不甘心放过这个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只能像个敬业的销售似的竭尽全力的打消‘顾客’的顾虑。

“我有虞梦千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直接要求他们在每年专门留出应对突发情况的空档开工，不需要排队，也没有人工费。这种小玩偶，最多半个月就能出货。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算算材料钱，请我吃饭。”

纪新雪诧异的抬起头，猛地见到放大数倍的凤眼，他甚至觉得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

“我可以自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