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院的人见文史学院突然兴奋,也纷纷跟着起哄。
“哇哦!一见钟情!”
“虞珩!是男人就拒绝他!让我来!”
“kisskiss!kisskiss!”
也有格外不解风情理工同学,提出质疑。
“不是说还原长平八年的事,怎么能扯到七岁、八岁?他们去国子监上学是在废帝二十一年!时间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早就埋伏到理工学院位置的文史同学闻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因才能结果,你怎么能肯定,公主和郡王互表爱慕的时候不会提起小时候的事?”
“《虞书》、《虞事》、《五朝通史》等受到后世广泛承认的史料都有记载,献安帝不同于长平帝,非常喜欢与友人和臣子提起尚在潜邸时的事。可见献安帝是个愿意忆往昔的人,他面对外人的时候尚且如此,与郡王在一起的时候岂不是会变本加厉?”文史同学连换气的时间都不肯耽误,最后一个字吐出来之后,脑海中只剩下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
理工被文史同学身上散发的学术气息震住,虽然还是不太能理解所谓的因果,但相信文史学院,他们才是专业的!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前年才成功培育出的新品进口玫瑰?”法学院的同学扶了下眼镜,同样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他们是不是应该用桃花?”
没等埋伏已久的文史同学开口,财经同学忽然嗤笑,阴阳怪气的道,“你们法学院的思想还是如此古板。长平帝时期,虞朝是整个世界的中心,献安帝是长平帝的爱女,就该用最新鲜、最好的花告白!”
法学院抿直嘴角,转头看向文史同学。
“”
文史同学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对不起,这轮,他必须站财经同学。
虞珩完全没想过,告白计划会有被截胡的可能。
他僵硬的立在原地,感受到了周遭越来越亢奋的情绪,也听见了各种起哄、质疑,眼中却唯有几乎整张脸都被层层叠叠的玫瑰花挡住的纪新雪。
思绪还没来得及彻底从震惊中复苏,身体已经自作主张的迎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纪新雪捧着的花束,目光在纪新雪脸颈处反复流连,生怕有不懂事的花刺伤纪新雪。
真正听见‘我喜欢你,一见钟情’八个字,虞珩的心反而恢复安稳,暂时分离的灵魂和躯体也再度合一。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我也是却没发出声音。
一见钟情?
当然,从在寝室楼走廊的窗边见到纪新雪的那一刻起,虞珩已经感觉到这个人对他有多特殊。
从凌晨两点的早安,到请假带纪新雪去医院,再到主动告诉纪新雪,虞渊是他舅舅,带纪新雪去见虞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清晰的告诉虞珩。
他完了,他面对这个人,没有任何能称之为底线的东西。
喜欢纪新雪?
不。
他希望,他喜欢纪新雪能比纪新雪喜欢他更多。
他爱纪新雪。
非要加个限定词,只能是至死不渝。
虞珩仔细品味前所未有的喜悦甜蜜,任由心花怒放的情绪肆意的蔓延到四肢百骸,顿时觉得手中妩媚艳丽的玫瑰失去了风采,不及他的心花千万分之一。
他弯下腰,将坐在白瓷花瓶中的红玫瑰放在他和纪新雪之间,从袖袋中拿出个刚好能放在手心的黑色绒布盒。
毕竟已经为表白计划准备许久,起码最重要的道具,他始终都带在身上。
周遭的喧闹突然安静了的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成了对方的施舍。
距离体育馆五百米远的位置,两个从帽子到口罩全副武装的成年男人,鬼鬼祟祟的停在枫树下。
戚无畏拧着眉,目光森寒的凝视手中的古董小灵通,手指几乎飞出残影,从内而外散发着杀气腾腾的气势。
虞渊环顾四周,以胳膊肘轻撞戚无畏的肋骨,语气透着深沉的冷漠,“别搜了,这些人都往同个方向走。跟过去,肯定是体育馆。”
下次!
如果还有下次,他绝对不会鬼迷心窍的只带戚无畏去陌生的地方。
戚无畏抬头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山岚大学的运动会是八点准时开始,现在已经11点多,这些人可能是去食堂,不然为什么一个个都如此激动?”
有理有据,虞渊无从反驳。他随手摘了片火红的枫叶把玩,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为什么也要戴帽子和口罩?
虞渊越想越难以理解,语气逐渐不善,细数戚无畏的罪名,“不去找人问路,拿着个只能打电话发信息的老年小灵通,信誓旦旦的说给你五分钟,可以破解学校的网络,查到地图。”
“呵。”无辜的枫叶被修长的手指□□成满天星,“结果呢?我们在这里站半个小时。你看右前方,柳树下有个穿白色卫衣的小子,至少已经盯了我们十分钟。再站半小时,他肯定会叫保安。”
戚无畏被虞渊质问的哑口无言,满脸无辜的为自己辩解,“你怕被郑书夺命连环call没法交代,特意嘱咐我只能带老年手机,不然我们直接查地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