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醒来感觉腿有点酸, 唇有点裂,像是被疯狗彻夜追着啃了一顿。
她抱着被子坐着,陷入了昨晚的回忆当中。
……雾草,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她扑棱一下掉进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 被人用枕头闷住了脸,随后就是一声隐忍的喘息。
呔!
般弱一骨碌下了床,环顾四周,房间的摆设不多,但被弄得乱糟糟的, 尤其是行李箱,如同经历了一场暴动, 扣子的弹簧被扯坏了,好几件男士衬衣也被踩得起皱,一些日常小物件散落在周围。
般弱踮起脚经过一堆障碍物, 直奔小阳台——她看见了人影。
“唰!”
玻璃门一推开,兜头扑来一股清凉的烟草味儿。
瘦长身影靠在栏杆上, 发型被风吹得凌乱,分外不羁, 对方指节微曲, 夹着一支雪白的细烟,那猩红的光点闪烁着,烫到了手指也没有察觉。许是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回头撩了一眼,那具有优越线条的下颌此时覆了一层淡青色胡茬。
衬衣没系扣子,松垮荡在身上。
林星野颇为冷淡地转头,似乎不想再看到她半眼。
般弱扒着门, “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对方用后脑勺对着她,喉咙发出冷嗤,“那祖宗,你想我用什么态度啊?把你供奉在床头,再给你点三支香吗?”
“你昨晚欺负我!”般弱控诉,“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趁虚而入!畜生!牲畜!禽兽!”
对方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呵呵。”
随后,他幽幽道,“老子也是第一次被醉鬼当成牛郎,还被人逼着接客,怎么,你有本事喝断片儿,没本事记得你是怎么逼良为娼的?”
般弱:“……你胡说。我哪有那么野。”
不能吧,她小仙女怎么能干这种事。
对方从裤子里拎出手机,找到视频,点击播放。
“乖乖,姐姐给你钱!有钱!包你一万年!”
“这小腹肌性感的,嗯,姐姐摸摸!”
“你放心,伺候好我,姐、姐姐绝对捧你当第一牛郎,出道当红,接很多很多的客人,赚更多更多的钱!”
般弱当场社死。
她趁他不注意,扑了过去。
林星野顺手把手机插进兜里,还说,“摸一下就给钱。”
般弱硬生生刹住脚步。
她脸色犹豫,支支吾吾,“我昨晚,没摸多少吧?”
“你说呢?”
林星野似笑非笑,粉碎了她最后的希望,“你对我上下其手,全摸了。”
般弱:“……”
她破罐子破摔,“这是你的问题,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你不保护好自己,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没钱,赔偿不了。”
林星野被她的理论气笑了,“按照你这么说,你一发疯,我就该拿条麻绳,把你五花大绑,捆得跟螃蟹似的,厕所也不许上,直接憋到第二天早上?”
般弱一噎。
“不对,你误导我,这种事明明就是女孩——”
“没做。”
林星野捏着快烧完的薄荷烟,动作粗暴,直接折到缸里。
暗红烟蒂在烟灰缸里被狠狠捻灭。
他盯着她,目光危险,“老!子!从!不!接!客!”
般弱被他吼得耳膜发颤。
“不接就不接,那么大声干什么啊。”
正要走出阳台放风的小李秘书听见楼上的怒吼,默默地走了回去。
林星野在阳台吹了一晚的冷风,烟也抽得很凶,备用的基本都抽完了,他回去洗了冷水澡,出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冷声问祖宗要吃什么早餐,得到答案后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民宿附近支起了不少的早餐小摊,他顺手买了几份,又去超市里买烟。
“帅哥你抽薄荷烟呀?”
超市的老板娘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这款其实是女士香烟,味道很淡,很少有男士买这个,其实你可以尝一下这种浓香型的,很劲很烈,特别上头的哦。”
“不了,我就要这个。 ”
他垂下眸。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
他也不记得了,只是路过一家超市,看见一个女孩手指夹着白雪般细长的烟支,吞云吐雾中,面容模糊,有了几分像她的轮廓。
为什么非要抽女士香烟?
或许当时少年还足够天真,总觉得他懂了女孩的心理,抽女孩喜欢的烟,看女孩喜欢的书,有一天不期而遇的重逢,他还能凭借这些与她相近的东西,用她最感兴趣的话题,再一次夺得喜欢的人的注意力。
就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固执地抽女士香烟,哪怕被同龄人和长辈们耻笑。
但……徒劳无功。
她没有抽过烟,那些不正经的书也很少再看,倪佳明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世界如白纸,不允许她染上任何恶习。而他正好相反,酒很难戒,烟也上了瘾,不良作息一大堆,浑身都是毛病。他只能像个跳梁小丑或者村中恶霸,用最不堪的手段绑住她。
他们……会有未来吗?
他不知道。
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