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张氏了?难道不是崔氏吗?
但他也不敢多问,只道:“是……”
梁阑玉道:“张召若想赎回他的族人,让他把昨夜逃脱的流贼及幕后主使者全交出来。若不然,就别怪我对他的族人不客气。”
蔡帔把里她的命令牢牢记住,立刻回去点兵去了。
……
……
傍晚,张氏庄园。
“家主,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名年轻人在庄园里慌张地奔跑着。还没进院,他就已经大声嚷开了。
附近的人听见动静,都探出头来张望。年轻人一口气跑到张召所住内院,被守在院外的奴仆给拦下了。
“家主!伯公!”年轻人只好拼命朝里面大喊。
已经准备休息的张召听见声音,披上衣服推门出来:“怎么了?谁在叫唤?”
他走到外面,才看清被奴仆拦下的是张氏旁支的一名子弟。这子弟神色慌张,喘得厉害,显是一路疾跑过来的。
他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
“伯、伯公,我们村、十、十几个族人全被抓走了!”
“什么?!”张召震惊。
住隔壁院的张康也跑出来了,质问道:“族人被抓了?谁抓的?怎么回事?!”
那年轻子弟道:“郁州军……是郁州军抓的!他们说、昨夜、有、有人潜入军田周围,破坏水车,烧毁房屋,是、是家主派去的人!所以,他们就抓走我们族人,让家主交出贼人,还有主使者去换人!”
张召瞠目结舌。
他什么时候派人去做这种事了?他连昨夜发生过这种事他都不知道啊!
张康也惊讶地看向自己父亲:“爹,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他本来还有点气自家老爹太软弱,没想到老爹还留了这么一手?怎么连他都不告诉?
张召差点一巴掌糊这倒霉儿子头上。他气急道:“不是我安排的,他们抓错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
张召道:“走,你们赶紧召集人手,一起上都督府要人去!”
他脚还没抬起来,就被边上的人拦下了:“家主,不可啊!眼下情形还没弄清楚,天色又这么晚了,不如先派个人进城去打听一下消息,明日再说吧。”
听声赶来的众人纷纷赞成。只有那个来报信的年轻子弟急得眼泪汪汪,又没有办法。
张召冷静了些许,问那人:“军队抓人,伤人了没?杀人了没?”
小子弟连忙摇头:“没有。他们来的人好多,全都拿着兵器。族人没敢抵抗,就被抓走了。”
住在岭口村的是张氏的旁支,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当然,哪怕是旁支,张召也不能不管。都是姓张的,倘若放任不管,以后全体族人都会过得提心吊胆,他自己也会失去威信。
张召听到没人伤亡,这才松了口气。今晚是来不及行动了,他赶紧让人去把庄上的族人都叫来商议对策,想想明天该怎么办。
……
……
翌日。
一大早,梁阑玉刚用过早膳,下人就来通报:“都督,张康张二郎来了,带了十几个人,在府外求见。”
之所以来的是张康,而不是张召,因为已经有张氏族人被抓了。万一家主来了,家人本人也被扣下,这怎么能行?张康毕竟是家主的儿子,也是未来最有力的继承人选。他这时候再不挑起大梁,未免让人看不起了。
梁阑玉早就料到他们会来,不紧不慢地擦擦手:“许张康带两个人进来,其他人在府外等。进来前搜个身,把兵甲都卸了。”
“是!”
不多时,梁阑玉的命令就被传到了府门口。
“张郎君,选人吧。”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地说。
张康异常紧张,左看看,右看看,并不愿意只带两个人进去。
跟他来的族人小声安慰道:“二郎,别怕。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们立刻冲进去救你!”
这番话其实完全是哄人的,但还是让张康心里好受了些。
他们今天并不是来打架的。要是打架,就不会只带这么点人了,而且也不可能选在这里——都督府守备森严,梁阑玉的私兵全养在这儿,就算他们把全部族人都带来,也没法攻进去啊!
张康转身纠结了半天,最后选了个最人高马大的,又把昨天回来报信的年轻子弟也点上了。其实他倒是想再选个高大强壮的,奈何这年轻子弟是当事人,最清楚情况,不带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就我们三个。”
守卫对他们进行了搜身检查后,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不多时,张康等人被人带到前堂,梁阑玉已在那儿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