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娱乐的来访和楚明远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子,她才拨通了叶楠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几乎都要自动挂断了,那边才有人接了起来,严清心长出一口气,对着听筒那边道:
“叶大师,太好了!我还以为您又要不接电话了呢……”
然而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叶楠的:
“我记得你,你是严姑娘!”
罗罗鸟欢乐地扑扇着翅膀,险些没把自己的鸟喙怼进手机屏幕里: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阿楠么?跟我们说一声就可以啦,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严清心问道:“叶大师做什么去了?”
“阿楠去给我们找吃的啦!”罗罗鸟在那边又飞了好几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
“因为这次要偷偷过去一网打尽,抱着我们很碍事,所以她就自己一个人去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们说就可以,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九尾狐在那边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是带着我们很碍事,而不是带着你很碍事?”
罗罗鸟瞬间就垂头丧气了,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不能怪我!我是鸟,鸟饿了就想吃虫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本能吗?”
九尾狐一巴掌把罗罗鸟从面前打飞,颇有几分叶楠本人的风采。随即,它对电话那边呆若木鸡、觉得自己收听了一整场动物世界的严清心道:
“阿楠等下就会去找你们,你不用担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啦。”
得到了九尾狐的保证之后,严清心可算是彻底地把一颗心吞回了肚子里;只不过在另一边,有人的想法就跟她截然相反了:
张柏瑞现在特别想找个他用来养蛊虫的空罐儿,把自己的骨灰塞进去。
他多年来居无定所,走到哪里算哪里,完全凭心而动;再加上蛊虫发作是有时效性的,所以即便是特别督查组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因为根本就逮不着他本人:
有可能在最北边的案子刚刚勘破,确定了是他的手笔,他本人可能已经在中原地区悄然再次埋下祸根了;等到特别督查组根据刚刚拿到的情报在中原地区布下天罗地网之后,他本人已经一路南下了,就算再怎么提防,也抓不到他本人,只能跟在他的踪迹后面不停善后。
这也是s市的特别督查组一定要将罗飞收编进来的原因:
有了能够精准感应邪气的人之后,别说随心而动的张柏瑞了,只要是个人,没法像叶楠一样用土遁术瞬间远遁千里,他们就一定能逮到人!
而罗飞果然也不负众望,第一次跟着特别督查组出任务,就成功地逮到了张柏瑞这条大鱼。
张柏瑞此人真是白瞎了这么个看上去又吉祥又和善的好名字。哪怕在邪修中,他的危险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他还长了张看上去特别和善的邻家老爷爷的脸,这就让他的危险性成倍地提升了:
谁能把一个走路都慢吞吞、说话做事全都慢吞吞,脸上还常年带笑的人当做是危险人物去防范呢?
也正是凭着这份外貌上的便利,在特别督查组的力量还没能完全凝聚在一起、只是各自为政的当口,他把西南某个偏远村庄里的所有人都种上了蛊虫。
等到当地的特别督查组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派人前去查看的时候,去的修士当场就疯掉了,只来得及传回了一份影像资料:
那个村庄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说得更准确一点的话,那个村庄里的所有人,全都变成了蛊虫的养分。
他们的脸上、大脑里、血肉里、甚至连中空的骨髓里也全都是虫子,五花八门地纠缠在一起蠕动的这些生物吃光了它们的宿主,然后寄生其中,操控着人体像往常一样移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全都维持在半死不活的边界线上,日日夜夜都要忍受被蛊虫吞噬之苦。
“你能想象吗?整条街上所有的人都没个人样儿了。”许君命整了下身上的衣服,装作是个待在路边准备接活的出租车司机,借着无线耳机对远处高楼上的叶楠道: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就看见他的整张脸都是虫子,连骨头都被蛊虫盖住了,黑白横条纹的小虫子在脸上扭得跟朵花儿似的;再走过来一个人,从他的肚子里都能看见他身后的人;他身后的人的肚子也被掏空了,有条手臂那么大的青绿色的蠕虫盘踞在里面,把肚子里填得满满的——”
负责在今天的行动里担当警犬角色的罗飞都要哭出来了:“许君命,你个黑心资本家!住口吧你,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把今天的早饭吐出来了!”
叶楠可有可无地一点头,继续半垂下眼去,开着天眼扫视过每一片人群:
“我能想象。”
罗飞更加崩溃了:“叶家主你不要接他的话啊,你就不觉得瘆得慌吗?!求求你快让许君命不要说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感应都要失灵了——!”
“因为我见过。”叶楠并指成笔,隔空遥遥向前一点,顿时被许君命的话语搞得心浮气躁的罗飞只觉有人从半空中给他来了兜头一棒。
浓郁的灵气凝聚成细细一线,从罗飞的天灵盖直接灌入身体,他一身邪气还没来得及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