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生都不会掺和进这些争斗里的话,功德金身也是有大作用的,可以在人阳寿将尽的时候再续一甲子。
就连玄道中人也不得不跟自己身边的人确认了一下,自己刚刚没听错,的确是整整两声钟鸣:
“刚刚……功德金身的钟鸣真的响了两声?!”
触动天道这种事情实在难度太高了,说这是一个人做到的,那还真有点难;如果是两个人做到的,大家平分下,一人一个功德金身,也说得过去。可听这两道钟鸣紧紧相随,显然是一个人造出来的,这就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多少人这辈子行善积德,只不过是为了修个功德金身,就这样还不成功呢,怎么就有人一口气修了两层出来?
能听到这两道钟鸣的人都在屏气凝神,在脑海里飞速回想究竟是谁能够做下这么多的善事,可越想越摸不着头脑,一时间觉得谁都不像,谁都没这个可能。
就在他们困惑不已的同时,天边的乌云尚未散去,灿烂的阳光给乌云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这场不在任何仪器观测范围内的冬雨尚未来得及落下,天就要放晴了。
人人都以为这两道功德金身的钟鸣要就此而止的时候,天地间骤然灵气涌动,第三声钟鸣紧随其后,云层席卷涌动之下,这一道明亮的光线终于成功破云而出——
依然是归属同一人的,第三道功德金身!
“阿弥陀佛。”
“无上天尊。”
一时间无数人合掌而叹,心知此人必是有大慈悲、大智慧、大造化的同道。只要有这人在,那么往后正邪相争起来,他们就有了助力,换而言之,几乎就奠定了不会输的保障。
可这还没完。
第四声钟鸣竟然还在继续。
就连之前还在天边盘旋的所有的禽鸟都似乎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天道震动与改变,连最细微的、路边一株似乎被风一吹就能折断的纤草都弯下了腰。纵观九州四海,飞禽走兽在苍穹下尽数收敛了爪牙与羽翼,花草树木在雷声中俯下了花果枝叶,齐齐对这浩浩然的、不容抗拒的古奥威势臣服。
一声又一声的钟鸣砸得人头晕眼花,比之前的天道被触动的天雷带给人的震撼还要大。没人敢在这一刻呼吸,只能细细数着这究竟有几声钟鸣,四、五、六、七——
足足七道黄钟大吕之声,足足七道功德金身。
有大善人能够结下功德金身,这不奇怪,之前神州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天道被触动的前例,要不也就不会有人能够想起来这天雷异象代表着什么;可这连绵不绝的七声钟鸣,赫然象征着有人凭一己之力便缔造下了七层功德金身,这就很令人瞠目结舌了。
心思细一点的老人家们已经开始讨论起这七道金身代表着什么来了:
“这七声钟鸣,分明是在天机被触动之后才响起来的。”
“也就是说,这七道金身不是给那位触动了天道的人的,是给另一个人的。”
年轻一点的、在旁听的人立刻就不服气了,觉得天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要给别人?难道触动天道这种大事不值一个金身吗?”
“年纪轻轻的,你懂什么!”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家的后辈:
“如果是我们触动了天道的话,那自然好,能够增进修为,积攒功德,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可如果触动天道的是个普通人呢?”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鸦雀无声了,本来就因为这七道连绵不绝的钟鸣而噤若寒蝉的人们,更是安静得没人敢开口说半句话,浑似一潭死水。老人家叹了口气,还是把话说开了:
“如果普通人触动了天道,他们承受不住突然加下来的大功德,这辈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猝死。”
“对他们来说,这就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是无妄之灾:明明活得好好的,一辈子都在做好人,怎么到头来就猝死了?就算能够凭着这份大功德,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保留前世所有的记忆,下辈子投个好胎,可这对他们来说,这辈子的亲人、爱人、友情,积攒下来的家底什么的……也还是没了,终究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在这位老人分出心思来纠正后辈们的想法的同时,这边的讨论还在继续:
“也就是说,这个人缔造下的善事,在之前不值一提,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够被称为‘大功德’的事情,所以才会没有任何异象。”
“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要不然的话哪儿还用得着天道被触动之后,才连鸣七声功德金身钟鸣?在天机被触动了之后,这些随手而为的善举便变成了大功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终于还是有人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到底是谁拿到了这七层金身?”
此言一出,一语激起千层浪,纷纷有人附和,也不知多少人在此刻都想到了一起,本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各大门派间的联系突然就密切了起来,书信往来连绵不断,好一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人给挖出来的意思:
七层功德金身可就是七条多余的命啊!等以后正邪两边再次开战的时候,只要把这人往前面一摆,对面的邪修们绝对要秒举白旗,打都不想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