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萧景云这番话不说则已, 一说出口, 所有在场的叶家长老们全都动怒了:
你不过一介凡人,还曾经有过轻狂悖逆的前科,能够让我们的家主去跟你交好, 就已经是给你、给萧家十二万分的面子了。格!格*党&
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跨越普通人和玄门之间千百年来都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的天堑,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来求娶我们叶家家主?!竖子尔敢!
要是叶楠真的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若一心喜欢萧景云,那么不管这些约等于长辈的长老们再怎么反驳, 也得顾虑一下她本人的意见。如果强行撮合成了一段怨偶, 倒是把喜事变成了祸事,可就不好了。
只可惜叶楠是叶家家主。
于是上述的假设,在这个身份的面前, 甚至在叶楠本人未来要起到的所有作用面前,便要尽数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竟然无人看好萧景云, 来自叶家长老们的反对之声顿时如山崩海啸般汹涌而来,此起彼伏, 毫无休止:
“小子好大胆, 你也不看看愿意为我们家主出生入死的人有多少, 真要论起来的话, 你还排不上号呢!”
“家主三思。他不过一介凡人, 数年前更是有过荒诞不经、狂放悖逆的前科, 他能够踏入我叶家大门, 都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家主不必顾虑什么, 我们玄道中人和他们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他们手里有军火生意,在鬼神的面前,这些东西也须得避让三分,何必委屈了自己?”
在这滔天的反对声里,叶楠突然恍惚了一瞬,就好像终于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来自什么东西的召唤一样,如闻天籁,蒙承纶音。
于是满室的反对声都模糊了,如同涨潮过后慢慢退下去的潮水一样,只能留下些许暧/昧的痕迹。人声鼎沸,却半点也到达不了她的耳朵里,一抹灿金的颜色在她的记忆深处急速掠过,唯一能让她看清楚的,只有隔着无数人与她遥遥对望的——
萧景云。
堂堂的萧家大少,在金陵城里现在是炙手可热正当红的人物,却心甘情愿地站在这里,听着来自叶家的长老们的逐客令,半句也未曾反驳,甚至一点动怒的、着恼的神色也没有。
他只看着叶楠的眼睛。
就好像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动作长达千万年,久到连时光都衰朽了,他也不会变更半分,只要叶楠一回头,不论何时何地,就都能看到永远站在她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的这个人。
叶楠终于成功地从这种恍惚感里挣脱了出来,对着萧景云笑了笑:
“这个承诺太重啦,萧大少,我当不起。”
“再说了,我要处理的事务多半是鬼神之事,你能怎样帮我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的确不必。”
她这么说,便是婉言拒绝了萧景云的求婚。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除了心里别有打算、因此格外心虚的叶家长老们之外,大家一般还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到了这个份上之后,也算差不多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要是叶楠真的答应下来的话,他们还真的不能逼她放手。
“可阿楠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适材适所的道理?”萧景云低低笑了声,问道:
“像那些阴鹜之事,堂堂叶家家主也要亲自去处理么?”
他这番话一问出来,所有人都尴尬地哑火了,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他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的确叶楠自从接手叶家以来,还真的没处理过这些事情——以前的各代叶家家主自然也不必亲自沾手,可现在的混乱局势,又怎么是以前能够比拟的呢?
而且这话要是从萧景云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有几分举足轻重的分量:
萧家靠军火生意发家,这些年来更是在萧景云的经营下愈发没话说了,要是他自己想把这些事情揽过去的话,还真是帮了叶家一个大忙,身为叶家家主的叶楠和余下的长老们,便能从这些繁琐的事情中挣脱出来,得以将更多的心力用在玄门之事上。
话都说到这么公事公办的份上了,哪怕叶家长老们再怎么护犊心切,也不得不让叶楠出面去回应一下:
“可我们不能平白受你恩惠。”
“这样吧,萧大少,你有何求,说来听听,在场诸位都是君子一言如白染皂的人物,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我们双方抵了便是。”
萧景云笑道:“我当然有所求。”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今天的心情经历了无数次大起大落的叶家长老们就又提起了心,生怕他又把“求娶叶家家主”的那番话再说一遍,毕竟按照萧景云的性子,他还真的干得出来“在别人的地盘上和别人拧巴起来”的这种事。
幸好今天萧景云没这么做。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为首的叶鸿兴,叶鸿兴便心头重重一跳,只觉他们所有的谋划在此刻、在这位金陵城里大名鼎鼎的年少英杰的面前,不管做了怎样的伪装和铺垫,此刻都是完全透明的一样!
“我要求娶阿楠,你们又不肯,那总得让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