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掰断我的手指头玩——我叫楚明远。”
“你真的是个血魔?”被楚明远点破了心思,不得不满怀遗憾地放开他的手的谭星云笑道:“要是我在这里偷偷违抗了掌门的命令,把你灭杀在这里,你的血会是红色的么?都说血魔们没心没肺,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毒药呢,我可真想见识一下。”
楚明远冷声道:“你不敢。”
“哎呀,明远小弟弟,这就是你的见识差了。”谭星云吃吃娇笑得,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险恶话题,而是什么和和气气的家长里短似的——不过考虑到这两人都是邪修的这点,或许互相背后捅刀和算计彼此的性命,还真的是邪修式的家长里短:
“师父定然不会为你这么条漏网之鱼,和自家人生气的。”
“快些给我一个‘照看你’的理由,要不的话,我是真的会动手的哟?”
楚明远凝视了谭星云良久,突然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谭星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要不是顾忌着蚀心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师父——此刻正在不远处和人争论的话,她只怕真的会被楚明远满含稚气的话语给逗得笑出声来:
“你个小孩子能帮到我什么呢?看看你自己吧,站起来整个人还没有我腿高呢。”
“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血魔,是眼下仅存的漏网之鱼,怕是连你们自家的传承都断绝了吧?你能帮我什么?真是可笑。”
她伸出手去,想要狠狠地掐一把楚明远的脸,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却硬生生被楚明远的眼神给盯得,不敢造次半分,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咕哝道:
“好嘛,不给掐就算咯,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楚明远开口,蠕动了一下嘴唇。
他本来就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孩子,眼下轻声说话的时候,要不是谭星云跟他离得近,更是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她听到了。
所以这细微的、宛如蚊鸣的声音,落在谭星云的耳中,便有如隆然炸响的九天神雷般震耳欲聋:
“我可以帮你杀掉你的师父,让你做蚀心门的掌门。”
谭星云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手下的力气也失了分寸,要不是楚明远躲得快,只怕谭星云当场把他的细胳膊细腿硬生生折断都有可能:
“你——?!”
“小点声,别装傻。你要是真的跟我搞装模作样、师徒慈孝那一套的话,我可就不跟你做生意了。”楚明远对她露出个饱含恶意的笑容来,谭星云刹那间只觉手脚冰凉,可是在内心的深处,此时此刻,便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热烈地燃烧:
“要不要成交啊,姐姐?”
谭星云紧张兮兮地往外探头看了看,在确认没人注意到躲在石头后面的他们之后,才飞快地问道:“你要什么?”
楚明远抬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还有能够燃尽一切、不死不休的执着和疯狂:
“事成之后,你坐镇蚀心门,与我里应外合,我要山海主人,不拘死活皆可。”
等野心勃勃的谭星云和楚明远之间的交易都结束了,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所以咱们这儿都这么紧张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个小孩儿回来?可别说你看在他是仅存的血魔传承的份上,蚀心门和血魔多少年以来就没有过什么交集!”
“这孩子从他们那儿逃出来之后,便逃去了沪上。”蚀心门掌门缓缓道:“结果在沪上,他在某处密林里看到了叶家人。”
立刻有人问道:“你确定?叶鸿兴不是这一辈子都留在金陵的叶家本家,给他们教养下一代家主的命吗,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城之外?!”
“我十分确定。”楚明远抬头,看着那人难以置信的神色,斩钉截铁道:
“叶家家主、山海主人,率众剿灭我们的时候,我还在里面看到了叶鸿兴。他们的脸化成灰我也认得,而且那个密林里还有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阵法。”
“正道修士们聚集在一起,定然不会商讨出什么对我们有利的东西来。”不少邪修和妖修们对视一眼,看来彼此想的都是同一码事:
“既然如此,我们择日便前往沪上。”
另一边,叶家。
“都收拾好了?”叶鸿兴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人都到齐了之后,转向叶楠问道:
“山海古卷可千万封好。否则里面那帮东西一出来,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叶楠一摊手,只见她双手空空,竟是主动放弃了她最后用来可以保命的东西,也就是山海古卷:“我一开始封好了,可后来一想,还是不带了罢,直接留在叶家。反正下任叶家家主总能够被自动挑选出来的,我带去添乱干什么?”
“那你……”叶鸿兴斟酌着措辞:“要不要和萧景云见最后一面?”
“已经见过了。”叶楠回答道:“他只是隐隐有种预感而已,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我已经很开心了。”
叶鸿兴看着面前自己一手带大的、过分年轻的叶家家主,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那我们走吧。”
叶家地下室光芒闪动过后,立时便从方才的挤挤挨挨、比肩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