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你现在说?眼前的事儿你怎么不说?”
林岚手里的荆条一挥,吓得刘春芳赶紧躲。
林岚露出一个威胁的眼神,“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啊,有问题就去大队解决,骂街的,一律捆起来送公社!”
说完,她扬长而去,气得刘春芳浑身颤抖泪珠滚滚。
林岚路过老韩家的时候,发现果然不出所料,老太太也在闹腾呢。
自然和余痦子一样,为的是韩青松判了韩青桦五年不让他回家,而想去公社闹腾又被老支书震慑不能去,这会儿就在家里撒泼发飙呢。
上午宣判那会儿公社倒是没啥事,也就一点小插曲。
矮子瘦子家里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过来送送,看看没挨打也给饭吃,也松了口气。少不得就是捶着骂几声,“一直叫你别跟那个二流子混,你非不听,现在好了,被连累了。该让你去吃吃苦头,知道知道厉害。”
劳改农场并不是坐牢,其实就是被人盯着干活的农场,也可以请假,下工也可以做别的,家属也可以申请探望、送东西,只要干活挣工分也吃得饱饭。
所以这两家家长反而不担心。
刘春和家的余痦子和韩家的老太太可不行,晌午下工时候还想着去公社闹腾呢,结果刚出村就被治保主任领着村里民兵给堵着。
“你们要是妨碍公务,直接抓起来。”
余痦子和韩老太太也算是互看不顺眼一辈子,临到老了倒是结成了同盟,同病相怜互相扶持,哭哭啼啼。
可说白了,她们也就是家里横横,骂骂儿媳妇孙女的,在村里也勉强能算一号,若是村干部动真格的,她们算啥啊。
不说别的,韩永芳一声怒吼:“谁在给我丢人,还想跑到公社去给我们大队丢人,直接抓起来,晚上开大会全村检讨批评!”
治保主任可听他的,一声令下就要余痦子和韩老太太给关起来。
两家的男人们赶紧上前赔礼道歉,说尽好话,把俩老太太领回去。
这会儿韩老太太倒像是跟余痦子约好了似的,又开始闹腾。
林岚知道她是想等韩青松回来给韩青松压力,只要韩青松不把弟弟放回来,老太太估计就得拿这个事跟他耍横。
她抬脚走了进去。
且说韩老太太下午让韩金玉陪着在家里商量了好久,寻思着要怎么才能逼迫韩青松改口。
只是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韩金玉虽然上了几年学,却也是白扯。
“要不让我大姐和大姐夫回来?”
韩老太太捂着心口一直哎呀哎呀地叫,“你大姐夫顶什么用?”
韩金玉恨恨道:“娘,要不咱去老林家闹,让他们把闺女领回去!”
老太太摆手,“不中了,你看你三哥,有媳妇儿忘了娘。”
她终于忍到老头子儿子媳妇儿们都下工回来,开始坐在堂屋尽情地表演,哎呀哎呀的头疼心口疼,又是要去县里又是怎么的。
目的自然是让家里所有人都去找老三,逼着把老四领回来。
韩大哥被折腾得够呛,却又不能不管,韩大嫂气得够呛。
韩老头儿自从林岚和小儿子打架,林岚拿走钱小儿子被抓,三儿子回来也没什么改变,他就越来越沉默。
如今要么上工,要么就闷着抽旱烟,经常半天也不吭一声。
这会儿看到林岚笑微微地走进来,那笑容一看就是幸灾乐祸,老太太那个气啊,简直要气炸了。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泼妇看自己的笑话!
“你、你这个混账媳妇儿,你真是不孝顺啊,挑唆着男人不要娘和弟弟啊,活生生把俺小四给抓起来啊……”
林岚毫不客气地打断老太太的表演,决定重锤擂鼓,“老太太你真是让人笑话。四叔是去农场劳动,又不是被枪毙!他在那里只要劳动就饿不着冻不着,比去县里还近呢,也没说不让去探视,你哭啥呢?比起三哥去部队几年不着家,这可好多了。三哥当兵也没见你想,老四去二十里外的农场干活儿,你怎么倒跟天塌了一样。”
韩老太太被她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你你、这能一样嘛!”
林岚理直气壮道:“我看没什么不一样,你看不一样就是你偏心老四,不疼老三呗,这有什么好讲的。你要是舍不得,就搬着铺盖去农场住,没人拦着你。”
她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去给孩子爹添堵耽误他工作赚钱,我就跟谁拼命!”
现在她和孩子都指望韩青松赚钱养家呢,他们要是想把韩青松工作搅黄,那就是跟她为敌。
决不轻饶!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堂屋挂着的那把大斧子上,吓得韩金玉和韩二嫂几个打了个寒战,“你、你想干嘛?”
韩金玉抢先把斧头拿去藏进屋里。
“斧头我已经买了。”林岚丢下凉凉的一句,扭头走了。
“快送我去劳改——”韩老太太气得非要家人送她去找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