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的神采。
那是在他有所忌惮时才会有的神色。
阮女官略想了想,便发现了不对劲。
官身入京,要做的是官船,自家人想必是搭的货船或者是普通船只,怎么会有武官在上头?
而且一见如故……
武官和书生一见如故吗?
阮瑶不动声色,笑着道:“大人福安。”
而这时,就听对方道:“我姓孔,孔陆,阮女官也福安。”
一句话,阮瑶就明白了。
这名字,他记得,经常给殿下递折子的。
太子甚至常说起来孔陆大人的事情,也提过这人升了官,就要回京了。
多半跟自家同船也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阮瑶笑了笑,轻声道:“原来是孔大人。”
孔陆也笑:“是,还
,一直到马车拐了个弯没了踪影后才转身回去。
他并没有立刻去见父母,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屋里,摆着好几口箱子。
里面有文房四宝,有经史子集,还有寻常家里头要用的物件。
阮唐细细看过,撇开那些物件不提,光说这纸墨笔砚,无一不是精品,书籍经典也都是寻常市面上难得一见的。
竟还有几个孤本。
送来的人便是刚刚跟阿瑶一道来的宫人,阮唐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猜出这些东西出自哪里。
东明宫,那位在阮瑶看来温和仁善、在孔陆口中端方果断的太子殿下。
阮唐把箱子盖上,并没有挪用,只是盯着瞧了阵,眉头越皱越紧。
作为半个官身,他其实不想这么说,换成谁这么说话都算大逆不道。
但是阮唐止不住自己的心思。
他满脑袋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家妹妹,最是单纯,竟是被狼盯上了!
另一边,阮瑶坐着马车准备进城,去往朗香居。
她还记着小太子的叮嘱,即使知道那人是故意找了个理由让自己出宫,可是该带的东西还是要带回去的。
可是还未看到京城城门,阮瑶便听到外面传来两声闷响。
她准备挑帘观瞧,没曾想,还未等到她撩开车帘,便感觉到马车猛地一晃,阮瑶一个没稳住,直接跌坐回了软垫上。
这是怎么了?
阮女官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撩起帘子,而后就瞧见驾车的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在宫里这般多时候,对于危险的警惕性是从未降低过的。
阮瑶伸手就把头上簪着的发钗拔了下来,准备给这个陌生人来一下子。
不过在那之前,有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把歹人给一脚踢翻了下去,并且勒住马车。
“吁!”
“这位爷,这位爷,小的就是一时糊涂,想要弄点钱财,实在不是……哎呦!”
“闭嘴,你个腌臜货色还敢说话!”
阮瑶听得出这声音:“副统领?”
季二转身挑起帘子,对着阮瑶笑道:“阮女官受惊了,尽管放心,我会护着女官周全……”
正说话,阮瑶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想跑,她立刻道:“抓了,抓活的!”
季二的身体比脑子更快,直接跳下车,一脚飞踢又把黑衣人给踢趴下,接着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又卸了他的胳膊,顺便绑住腿,整套动作干净流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等他做完了才开始疑惑:“那个,阮女官,抓这个小贼,送去衙门里吗?”
阮瑶眉头微蹙,轻声道:“这人,不是个小贼。”
季二一愣:“阮女官此话何解?”
阮瑶下了马车,走上前去,轻声道:“劫车勒索之事时常发生,大庭广众之下的也有,但他能算好跟着我的宫人何时疏忽,便看得出来是早就在盯着的。既然是早就盯着,若是只当这是个普通富庶人家的车架,那就该直接往隐蔽处逃窜,何至于往去城里的方向跑?城门口那可是有人当值的,除非他有法子能让守城护卫放行。”
如此安排,闹事之处弄出动静,又有安排,只能是因为他早便知道这驾车的主人。
阮瑶轻声细语:“如今这当口,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季二跟着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凶色。
黑衣男人发觉掩藏不住,也顾不得旁的了,胳膊被卸掉,可他很是有身功夫,刚刚不敢显露,现在逼不得已了,便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蹦起来,转身就要逃窜!
季二立刻准备出手。
可在那之前,只见阮女官伸出纤纤素手,一把拽住了黑衣男人的领口。
而后,猛地一用力,竟是将比自己还高壮的男人抡了起来,接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饶是黑衣人的下巴被卸了还是发出了“啊啊”的痛呼。
阮瑶则是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用轻柔和缓的声音道:“跑什么呢?不过是问几句话罢了,可莫要跑,抓你这下可把我累坏了。”
黑衣人:……
季二:……???
作者有话要说:季二:看傻眼
黑衣人:我太难了……
被公主抱好几次的大殿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