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事情还少么?
于是乎,他们表面恭敬赞颂,内里却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思,想要瞧瞧这位新帝能坚持到几时。
结果……
第一年,皇帝皇后恩恩爱爱,最大的新闻大概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共赏雪景,不慎风寒,罢朝三日。
真实情况是,赵弘不知为何想要堆雪人,结果被雪花扑了满脸,有些发热,于是就在皇后娘娘房里待了三天没出门。
第二年,皇帝皇后如胶似漆,唯一的新鲜事儿便是皇帝陛下为皇后娘娘写诗作画,深情无限,引得京城中人纷纷效仿。
真实情况是,赵弘心血来潮要为阮瑶画像,结果画出了个像萝卜像白菜就是不像人的东西,引得阮瑶嘟囔着“这画真是要了我的命,以后别画了,只要你答应,我的命都能给你”,引得赵弘无比感动,兴之所至,写了诗篇数首,广为传颂。
阮皇后只能说,要命文学和给命文学,无论何时都是潮流。
等到第三年,皇帝皇后恩爱依旧,同进同出,不仅没有像是旁人想的那样热情消减,反倒历久弥新,像是佳酿一般,时间越久便越发醇厚。
当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有人曾提出,阮皇后三年无所出,于情于理都要让陛下广纳后宫,充盈子嗣。
结果就被赵弘问了句:“你们平常是不是称呼朕万岁?既然万岁,为何盯着朕的孩子不放?怎么,朕刚刚登基,你就盼着朕的后事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
关卿何事?
这话,放在旁人身上,那叫胡搅蛮缠。
可放在帝王身上,那就是无可争辩,合情合理。
而真正让他们绝了谏言心思的,是赵弘的铁血手腕。
谁想要攀附,那就给朕查,查完了就办。
清清白白自不必怕,但凡有问题就莫要想被轻轻放过,免得你们没事儿做,天天琢磨朕的家事。
这条路走绝了,便想着另一条。
不少人也想过法子,将自家姑娘送进宫里,希望可以得了帝王青眼。
可最终的结果就是送进去的姑娘真的做了宫女,倒是不打不骂,阮皇后仁德,一视同仁,没有亏待,但也没有优待。
只是后宫之位就不要想了,稍微起点心思,阮皇后还没知道之前,就已经被新帝处置了。
外戚之路似乎彻底断绝。
但想要走捷径的人永远会有,周围的人自然要格外警醒。
这会儿夏儿就对着季二轻声道:“虽说宫中各处都听娘娘差遣,但皇宫太大太空,总会有些地方疏漏,我现在走不开的。”声音顿了顿,“而且,若是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觉得陛下能无动于衷?”
这次,季二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跟在赵弘身边时日久了,哪怕不知道自家陛下的分魂之症,但也能真切的感觉到他对阮皇后的依赖。
是的,依赖。
平常还不显,但只要阮皇后稍微有点意外,皇帝陛下就能让人体会什么叫雷霆一怒。
有时候季二觉得,阮皇后就像是天赐给自家主子的良药,不仅治身,还治心。
保护阮皇后,很大程度上就是保护自家主子。
赵弘稳妥,他们这些追随的人才能安稳。
于是,季二轻轻地握住了夏儿的手,轻声道:“既如此,我便等你。”
夏儿点点头,昂头看他,认真道:“我已经选中了两个合适的人,只要教好她们就是了。”
“好。”
“放心,我定不负你。”
季二又点头,然后开开心心的抱住了自家夏儿。
却让站在门后的阮瑶嘴角抽了抽。
来喜见状,不由得小声问道:“娘娘,怎么了?”
阮瑶摇摇头,没言语。
毕竟,她总不能说,自己觉得这对小情侣的对话有种身份调转的感觉吧。
不过阮瑶很快就转过身,重新回了殿内,并没有打扰他们。
原本就是想要来瞧瞧为何夏儿在门口逗留,结果就听到了一段求婚未遂。
阮瑶坐在椅子上,捏了块点心来吃,眼睛则是看着来喜问道:“给夏儿准备的添妆如何了?”
来喜笑眯眯的回道:“都安排妥帖了,除了娘娘添置的,陈贵太妃也添了不少。”
阮瑶惊讶:“贵太妃不是随长公主出宫了吗?何时回来的?”
来喜回道:“没回宫,只是让人送了一套头面来。”
阮瑶知道,陈贵太妃与自家夏儿没有什么交集,如今能给添妆,多半是为了借此向阮瑶示好,也是感谢她的安排。
按着规矩,前朝妃嫔若是有子嗣,便要随着孩子去往封地,或者出宫建府。
若是没有子嗣,或者只有公主的,就要住在宫中,都在一间宫殿里。
虽然吃穿用度还和之前一般无二,可到底冷清寂寞。
而陈贵太妃只有赵令容一个女儿,哪怕曾经的三公主如今的长公主如今很是得宠,可按着规矩礼法,也是不能把母亲接出宫去的。
还是阮瑶出了主意,让已经做了太医院院正的顾鹤轩亲自给陈贵太妃诊脉,确定她患了病,要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