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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没怀疑什么,转身把李庭舟叫了出来。
李庭舟受了十来鞭子,又跪了那大半日,没人管他,好在这么多年早就有了经验,平时采了不少草药晒干放着,昨天便自个儿胡乱敷了些。
真当兴庆他自来身子骨好才没事,可能是那一半蛮人血统的缘故。据说北蛮人个个人高马大,身体强壮。
却到底,脸色苍白不太好,嘴巴干得起了一层皮。
李山自当做没看见,只让他去东厢伺候姆姆用饭。
李庭舟心中冷笑,面上却隐忍与往常无异。端着碗就过去了。
明湘湘果然让他进门了,倒没有为难。
她胃口虽小,但昨天一天也只吃了几块糕点。
这会儿就没拒绝,面条摆在眼前,他用筷子拨了一下,扒拉着吃了几口。
片刻后,她掀起眼帘问:“谁做的?”
少年默了下,说是父亲。
明湘湘皱眉,倒尽了胃口,顺势丢开了筷子。
李庭舟跟没看见似的。
明湘湘心内不爽快,便吩咐:“剩下的你吃了,莫浪费粮食。”
经了几次,李庭舟不再像第一次那般面含屈辱。
没说话,默默端起碗,站在一边把剩下的吃进肚里。
之后明湘湘就挥手让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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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天寒地冻,明湘湘不耐出去,只在房间内来回走步全作消食。
眉间一时没松开,内心烦躁不堪。她甚厌这里,无一处无一物是自己熟悉的,乃至整个朝代,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好比没了根的浮萍,没了巢穴的鸟儿,世界之大却无自己一处落脚之地。
打从落入异世第一日起,明湘湘内心的焦躁惶恐就存在了。
她一点去适应去融入这个时代的想法都生不出,因为内心排斥!她心理素质远没有好到那样的程度,乃至于从一开始,都在消极应对,如此,过一日算一日吧。
甚至想过,或许不如死了的好。
所以,明湘湘从没主动去打听询问过,现今是个什么样的朝代,天下之主系何人。更不用说近的,她这俱身体本身就疑点重重。
原一醒来,听大夫说这身体有了身孕,明湘湘虽未嫁人有过孩子,却一样分毫不信,无他,身体本能的直觉。
这不是,冷眼瞧着三个月过去了,这肚子怎么该也有四个月了,却依旧丁点反应没有,一点不见大。而李山态度更是奇怪,除了她醒来那次说过一次后,后面再没提过孩子的事,像是忘记了一样。
明湘湘没怎么出过屋,更没和村子人打过交道,如今就像被养在家里的雀儿,让人暴躁。
回,回不去。死,一时死不了。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一天,明湘湘叫李山,说自己身体有恙,让他去镇上请个郎中回来,就要当初给她诊病得那个郎中
李山一听,没有不答应的,还关心地问了好些话,生怕人有个什么不好。
明湘湘极厌此人,脸色冰冷。
等李山走后,明湘湘喊来李庭舟,让她扶自己在院子里走走。
李庭舟知道她腿早好了,只当对方只想磨搓使唤自己,就扶她出来房门。
明湘湘等了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她算计好整件事,掐算好了时辰,等着李山带着大夫快回来,听着远处的声音,自导自演了一场被李庭舟狠狠摔倒在地的戏码。
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一片斥目的红,染湿了裙子。
院子里厚实的雪早备铲起来堆积在了角落。
女子倒在地上,微弱的呼痛声,红白两种颜色。
这画面,印在了李庭舟脑子里。
正当时,李山和大夫来了,赶紧把人抱回了房间里。
大夫赶紧去诊脉,明湘湘却把李山呵斥了出去,找的借口是形容狼狈除了大夫不愿见其他人。
她自来说一是一容不得人反驳,这种时候李山哪敢再多言,只好退了出去。
两刻钟后,房门打开郎中方出门,告诉李庭舟夫人小产了,吃着药好好调养就是。
他只简短说了几句,然后写下一个药方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