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感染了血留尽了,才会断那口气。
李山情况严重,兴许熬不过今晚。
他似乎自己也知道。
大夫给处理后,他让人将自己抬回了家。
李庭舟憋回去眼中的泪,一步一步拖着脚步,跟着走了回去。
那些护卫队的人走了,李家就只剩下两个人。
李庭舟没看李山,他从进来后就低着头,屋子里,李山嗬嗬喘着粗气,李庭舟转身去把火炕给烧着了。
李山顺了顺气,等少年弄好了,就哑声喊了一句:“你过来。”
李庭舟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坐在了炕边。
李山并不管,眼睛直直盯着少年,虚弱的声音沉沉问:“你姆姆呢?她人呢?”
李庭舟沉默,没有立刻回答。
“被那贼匪捉走了?”李山急追问,有些激动,撑着手臂往前扑。
李庭舟将他按在床上,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李山松了一口气,放下拽着李庭舟衣服的手:“……那,就好,人呢,哪儿去了?”
李庭舟已经分不清自己心里其实什么感觉,麻木道:“她没事,当时跑了,我把她带去了镇里。”
闻言,李山视线又落在儿子脸上,只是脸上露出一些古怪的表情。
参杂着一丝亢奋几分了然有些阴郁,总之神情变幻莫测。
过了片刻,才又说话:“好、好,你一定要把人给看牢了,她,生是我李家的人,死也得是我李家的鬼!”
说完这句,李山竟桀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