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用了半碗汤半碗,她手下动作慢,优雅。之后也并没说话来评价食物味道好坏。
春藤和地衣立在下首,但是忍不住悄悄去看主子的脸色,若见有什么不满,或不喜哪道菜,也好立刻记下来,下次改了去。
可见主子面色一切如常,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个,却是有些无措,不知是该提着心还是松一口气。
约摸两刻钟,明湘湘放在碗筷,道了一句:“醒了,你们两不必守着,把饭菜撤下去,自去用饭。”
两人收了餐盘,口中称是,道谢,便也出去了。
这头,明湘湘洗了手,自从里屋拿出一盒香粉,就是之前李山花了一两银子买的那个。
打开来,将那脂粉用食指捻出来些许,点点磨开,放在鼻端仔细嗅闻,慢慢分辨其中的用料,再记下来。
调香这事明湘湘也算有所涉猎,只她那时的不像这里的,东西更为进步。不过内里也应是大同小异,万变不离其宗。她先把这时候调香的法子形式参透了才好。
记下所用材料,哪些是主哪些是辅,预备照着买些香料回来,自己动手试着做上一做。
香料和脂粉算来是两种东西。
香料燃之能有异香,有能熏衣裳有能熏屋子,有安神也有提神的,根据调配剂量配方不同,成果差之毫米谬之千里。学问极大。就这时候来说,各家应有各家秘密的方子,不外传。如此能制出各类香。
而脂膏脂粉这类东西,也是要调做的,只是用的多是各类花朵植物。
两者之间差异很大。
明湘湘手中这盒香脂粉,大约就是用来敷面的,香味淡雅,里头了不止用了一种鲜花,植物香料亦添加了的。
她闻识得出,本想拿笔写在纸上,才忽然起来,这地方可没有纸笔,于是直接把春藤和地衣叫了过来。
扶着下巴沉吟,想着那干花瓣不知能否买到,还香料的价格不知几何。
她脑子倒是有许许多多的配方,目下挑一个最简单,又适合在冬日用的。一共只需得四样材料,一种主花瓣一种辅花瓣,剩余两种植物草。
她把四样东西报给春藤,让她去买回来。当然这点东西只是主材料,用以来配合的尚有七七八八。
春藤地衣两人俱都本分老实,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心思,对主子的事自然是一点不敢询问。
不过几样普通寻常的东西,就是那花瓣,其实根本不用买,旁的有山有树的地方,随便采摘都可以。不过若要得急,香料店也有干花瓣卖,价钱不贵。
春藤外出买东西,地衣在院子里洗衣服。
大门小门都关着。
活儿方干到一半,忽听得门外有响动,地衣放下手中衣服,跑过去开了半点儿,看出头去。
见是一妇人,手中端着一个小盘子。
地衣一简警惕,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妇人笑眯眯的,回道:“姑娘莫要紧张,我家主子是对面今日搬进来的,初来乍到的,便让老妇送些糕点出来给附邻里尝尝。”
地衣才被买进来,处处小心怕惹事,自然不敢在主子没授意的情况下私自接下陌生人的东西,正要拒绝,叫人离开。
那妇人像是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便笑着将糕点,一下子放进了地衣手里,然后就走了。
地衣没法,心中懊恼,只好去把事情回了主子。
明湘湘没怪罪,只让她以后紧醒些,并没看那叠糕点,让拿她下去自己吃。
地衣这才出去了,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第二日,明湘湘发现还差了点东西,又空,估摸春藤她们不会买,就自己出了一趟门。
没想到,竟碰见了多日没见的李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