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为了点小利就答应做这种害人之事。
她镇定得很,晚上家中人早早睡去了,待到三更半夜,夜深人静,她悄悄穿了衣裳起床。
摸着黑,走到墙边。
那里早已架了一处梯子。
她一脚一脚踩稳,爬了上去,爬到了墙顶,更是先将自己的棉衣扔在那边地上,然后顺着墙滑下来,摔在那件袄子上。
阿月动作异常小心,她对这院子不熟,回忆起那天看到的位置,慢慢摸了过去。
明湘湘浅眠,这夜,耳朵里就听见脚踩在地上细碎的吱吱声。
说也奇怪,因为耳里好,明湘湘一向不去刻意听某些声音,所以平时也与常人无异。只是这天,深更半夜,她却被动着,被一阵窸窸窣窣闹人的脚步声灌了整耳朵。
明湘湘醒了。
她眼睛还闭着,身体就坐了起来。
静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是有人进了屋。
明湘湘耳朵再略动一动,就知道那小贼大概在什么位置。
她拿火折子点燃了蜡烛,趿着鞋子悄无声息去了隔壁房。
开门走进,走到床沿坐下。
摸到少年脸颊耳根处,伸出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用点力,捏少年的耳垂。
终于把人从梦中扰醒了。
李庭舟迷糊着只觉得耳朵热乎乎的痛,睁开眼看见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眼中愤怒的光简直没化成实体把明湘湘射成筛子。
他刚想出声,只见明湘湘又不紧不慢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嘴巴捂住了。
一边俯低了些,小声道:“嘘,莫说话,起来同我捉贼去。”
李庭舟的心思就这样被带了过去。
屋子进贼,这茬只能暂且放下,少年抿着唇起来,飞快搭了一件衣服,随后拿起根木棍,跟着明湘湘一同走了出去。
厨房里,那位阿月姑娘紧张得一门心思全放在了下药上。
好不容易摸到水缸,又小心把木板干多开,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一下子全倒了进去,再又盖上盖子,恢复成原样。
大约是心里太紧张了,没注意到外头的蜡烛光。
等一出来,就被李庭舟用力敲了一棍子,抓了个人赃并获。
阿月“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又迅速自己捂住嘴巴,想要跑,但被李庭舟堵住,结结实实打了好几棍子。
动静一大,春藤和地衣都醒了,穿着衣服跑出来,才惊诧发现家里进了贼。
几盏蜡烛照下来,任你是个什么都无处躲避。
明湘湘冷言冷语,轻描淡写吩咐:“把人绑了,拉过来审问。”
春藤连忙去拿麻绳,她和地衣力气都不小,三两下都把人捆结实。
阿月这时才知道害怕,瑟瑟发抖。
明湘湘又在最前面,进了屋子,回头又看了李庭舟一眼。
坐下,道:“庭儿去穿上厚袄子过来坐。”想了想又对地衣说,“去烧壶茶。”
地衣自去。
两人明白,这怕是不放过了。
倒丁点不同情那地上那小贼,反很有些鄙视,一个女子,竟然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还犯到主子头上来了,简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