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被选择安营扎寨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周遭会有水源。
明湘湘走了会儿路,果然发现了。
一条不宽不深的浅溪,水是流动的,清澈见底。
明湘湘提起裙角走了过去,踩在离水边最近的一块石头上,然后蹲下来,掬水洗脸漱口。
她往旁边草地四处望了望,辨出见几株野草,摘下来,放在水中洗一洗,待干净了,便送进口中细细咀嚼,以作清洁之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未曾允你四处走动,你可是吃不够教训?或是以为我会对你心软?”
李庭舟也不知何时出现的。
明湘湘似充耳未闻,动作不紧不慢,等洗干净了手帕,她才缓缓站起来。
抬手眸子看着李庭舟。
一边向他走去一边开口道:“你又算哪个?我自是想如何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管教,莫要自以为是,你应当知道我明湘湘是什么样的人。”
李庭舟伸手捏住明湘湘的下巴,明湘湘却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
她冷笑挑衅:“你待如何?杀了我么?你若有胆且来,否则绑我之仇我定当加倍奉还!”
“好,好得很!你且回马车里去生受着吧!”李庭舟狠狠道,话落,他抗起明湘湘,大步往回走,很快到了,将人扔进马车,对旁的人吩咐,“不许她再踏出马车一步!”
那赶车的下人呐呐答应。
早饭自然没得明湘湘的份,其他人吃饱喝足后就开始赶路了。
中午没停车,大伙都是吃的自带的干粮,明湘湘依旧没吃。
不过眼下让她吃也吃不下。
不知道被李庭舟卸了哪儿的力,明湘湘被他扔进来后,身体就再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干躺着。
马车一路颠簸,明湘湘难受至极,几乎没激起她心中恶毒的念头。
这日下午,他们才终于驶进了一座城,见了人烟。
李庭舟包下一家客栈,这是准备歇下了。
个人各自把自己的马栓好,拿好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明湘湘那辆马车,谁也不敢靠近。
只等李庭舟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走到车前,伸手将人抱了出来。
明湘湘没了声,她闭着眼睛,脸色也不好。
李庭舟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面上少见地浮出些许烦躁恼怒神色,随后立马抱着人回了自己房间,让侍从去把白医师叫过来。
白药倒是来的很快,坐在床头给明湘湘把了脉。
约摸过了一刻钟,他才说话:“是受寒发热了,我一早说过她身体亏损得厉害,该好好调养才是,怎生……”话没说话自己就止住了,叹了口气,白药站起来去桌边写了一张方子,叫给小徒儿让他去抓药。
阿宝愁着一张脸看着床上的观音姐姐,很是难过。
这么好看的姐姐怎么能生病了呢。
赶紧去抓药才行。
白药出去了,李庭舟也没让下人来伺候,自己僵硬着手脚给人褪下外衣,一边咬着牙关,看着明湘湘的脸,冷声道:“你却是同当初一样能耐,可笑不知折腾了谁!”
李庭舟的屋子让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待了一夜,他更是亲自守了一宿没让让人近身。
之前还看明湘湘笑话,幸灾乐祸的一个丫鬟,知道这事后吓得脸色卡白。
另一个惯常给明湘湘送饭的丫鬟,见此嘴角飞快翘了翘。
发热说起来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放在明湘湘这个惯常生病的身子上就不太好了。
普通的毛病她康复得硬是比别人慢,药吃下去几剂才慢慢退的热。
当真应了李庭舟那句话,一病不知到底折磨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