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吊着营养瓶,说话有气无力,“那贼鼠一口咬我腰子上,命都去了半条,我眼前是黑,哪来什么光?”
“你还记得雨水是暖吗?”
“老钢,你咋了?被老鼠咬头了,我看着那脑袋还是圆啊。”老周仔细端详着钢兵脑门,“咱们跟冰块一样冷,雨水当然是暖。”
“你还记得……”
“你咋逼逼赖赖,等老子起来了要打一架吗?”
说过什么话,老周全忘了。他只依稀记得沈云霆来看过他,还帮他掖了掖被角,其余诸如泛着光男人、去找他之类言语,没有半分印象。
这么一来,老周这条线就断了,他们还剩下那个画画孩子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只是,一大群老爷们儿去找个自闭孩子问话,确定不会吓得孩子更自闭吗?
令人头疼。
关键点卡住,像是冰雹堵路一般难受。但很多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话无比神奇,一条线断了,往往会有另一条接起来。
江梓楹在自己围脖发现了最新回复,是来自一名单亲爸爸私信。
【我闺女真可爱】:“一壶浊酒,你好!无意中看到你围脖和孩子画作,我想你孩子可能跟我孩子出了同一个‘问题’。抱歉,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问题’,因为实在是让我匪夷所思。”
“我闺女今年五岁,孩子妈妈去得早,我一直带着她生活。她很安静,喜欢一个人洋娃娃,给娃娃做衣服,手很巧,很聪明。直到前一段时间,怪物事件大热,她不知从哪儿听了事儿,想看怪物。”
“我是个粗人,直接把网上视频点给孩子播放。本来我只是想告诫她,外面很危险小孩子别乱跑,但她一看那个岭东怪物视频不仅不怕,还很高兴地对我说‘爸爸,楼上有人’。”
“我以为是童言无忌,结果我在网络上看到了深度曝光视频,说是有人影。最近几天,我发现孩子开始做娃娃,黑发白衣,再让娃娃握着一根筷子,告诉我这是楼顶人。”
“黑发白衣,握着一根东西,跟你家孩子画作里人很像。”
“所以,我想询问一下,你家孩子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奇怪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想找人一起商量。”
“看到回复,谢谢。”
黑发白衣,手中握着一根东西,这条信息与岭东内部文件资料完全对上了。也就是说,岭东怪物出现那天,神秘人在岭东,祂消灭了怪物;宁原硕鼠爆发这天,神秘人在宁原,祂吹飞了硕鼠?
江梓楹一把抓起纸笔,疯狂地串线:“让我找找看,你会在哪儿?”
“川蜀网吧预言,你在西部停留过。之后是鲸渡,巨蛇是你手笔吗?也对,给蛇做尸检专家说蛇是被撕裂而死,最后才被炸。”
“你到过鲸渡!”点与点串联,笔划过横线。
边说边写,语言会加强她逻辑思维:“接着是岭东,再是宁原。短时间内转过这么多地方,不是飞机就是火车。当然,我不排除你不是人,另有手段到达地点可能。”
“大祭司JS跟你是什么关系?是同类,还是……同一个人?”
“白衣黑发,手中握着一根东西。”
“白衣黑发……”
电光石火之间,某个一晃而过画面在脑海里迸发。恍惚中,江梓楹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是见过……是见过什么,嗯?
本该浮出脑海画面泡沫般散去,她狠狠拍头想要记起来,却不知为何就是记不住!
是什么?快记起来!她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她见过,她应该是见过!
半晌过去了,江梓楹没记起来。她满头冷汗地去搓了把脸,面无表情地抚摸着脸上渐渐好全疤。
她抓起手机给沈云霆去了一个电话:“沈队,我这里有神秘人最新线索,不过,我们需要上级安排和帮助。”
“帮忙请一批有绘画功底和一批喜欢做娃娃孩子,年纪不能太大。然后,请他们帮我们看一看,岭东那座大厦楼顶上到底有什么?”
杠上了!非抓出来不可!
……
中洲难得平静了两天左右,宁原交通线逐渐恢复正常,只是各站点查得异常严格,像是在逮捕通缉犯似。
司诺城暂不坐飞机,改乘高铁。因秘书不在身边,纪斯压根不干秘书事,他只能劳心劳力亲自去取票,结果一套查身份证手机号驾驶证繁琐程序下来,他毫不留情地退了票,直接刷卡买了辆舒适新越野。
呵,谁耐烦让你们查,我缺这点买车钱,自驾!
要不是纪斯说高铁上咖啡不错,他买个劳什子票,豪车它不香吗?想喝咖啡没问题,让人在车里装个小冰箱和保温器,要喝热冷都随意。
钱能解决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司诺城给足了小费,差人在越野后头放了各种高档零食。之后载着纪斯出城,没多久就拐上了高速。
俩也算熟人了,纪斯把大杖搁在车后,眯眼小憩:“路上小心,我要闭目养神了。”
说着,他放下了车椅,寻了个舒服姿势侧躺。长发倾泻,拢住了他身形,看上去颇为模糊不清。
“你确实该休息了。”司诺城说道,“我没见你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