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下一句是“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鉴于待会儿就要应敌了,祁辛黎觉得有必要再抠点儿信息。于是,他重复了一遍:“妖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妖魔是由人变成的怪物。”
他思索道:“未成形妖魔的实力参考葫芦口枪击案中的匪徒,这个我们没觉醒也能对付。而成形妖魔的实力参考居望城大墓的僵王,这个我们觉醒了也……对付不了。”
“两相比较,‘快成形’是指介乎前两者之间的档次吗?”
明确了对手的实力信息,他们几个才能制定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行动”的计划。作为带脑子的主,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给妖魔送人头啊!
谁知,纪斯却道:“人是极器,觉醒者和堕落者分别是‘器’的两种形态。”
“同样身为觉醒者,你和拉基所专长的方向不同,我能粗略地定义你们谁强谁弱吗?”纪斯摇了摇手指,“不能。拉基比你更擅长战斗,但你比拉基更适合控场。”
“同理,一样是堕落者,我也不能粗略地定义谁强谁弱。”
人的可塑性实在太强,灵魂生而不凡,能量也不一样。如此,在身体上呈现的觉醒力量也不尽相同。硬要将“极器”划分档次的做法,太不现实也太肤浅了。
“但有一点得注意。”纪斯放缓了语速,“女性的通灵、灵性感知和共情能力天生要比男性强一些,她们一旦觉醒或堕落,又陷入了极端情绪之中,实力就会呈十倍百倍的架势叠加,动起手来几乎无敌。”
说着,纪斯眨眨眼,用一种
“我是过来人”的语气感慨道:“如果不小心遇到了发怒的她们,那就放下你的自尊心跑吧。”
“我不会怪你们临阵脱逃的。”
众人:……这、这么厉害的吗?妹、妹子不都是娇软可爱萌萌哒的吗?
司诺城蹙眉道:“要是跑不掉的话,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纪斯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据说,要用‘爱’去感化她们。”
“你试过吗?”
“没有。”
“那说出这个方法的人成功了吗?”
“他来不及用爱感动对方,就被打残了。”
“……”
此刻,拉基举起了手,手有点点发抖:“我只有一个问题,这次的妖魔是男性还是女性?”
纪斯微笑:“是个女孩子呢。”他走过去,把手搭上了拉基的肩膀,“加油,你们要争取活下来。”
众人:……
本以为情报知道得越多心态越稳,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年轻了,明明是知道得越多心里越慌!
……
午夜时分,纪斯将觉醒者放出笼。没多久,沈云霆小队也跟着出动。大樊在黑夜里变得忙碌又危险,一队又一队警员出入在大街小巷,“扫黄打非”的力度比任何一次都强。
遗憾的是,直折腾到凌晨两点,觉醒者跑遍全城、警方抓遍街巷,都没有找到妖魔的蛛丝马迹。它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纪斯给蹬掉被子的舒雨听掖了掖被角。
江梓楹和沈云霆外出寻找妖魔,他就成了孩子的“保姆”。他们不是没想过把孩子送回家,送到她父母的身边,可小姑娘若是觉醒了,就会成为怪物眼里的香饽饽。届时,普通人根本护不住她。
而且,小姑娘不愿意回家,她更喜欢跟觉醒者呆在一起。
幸而舒雨听的父母通融,在确定孩子的安全性能保障后,便放手让他们带孩子了。只要每天视频通话到位,孩子还过得开心,性格也渐渐开朗了,他们甚至愿意出保姆费和营养费。
小姑娘的父母给予她的爱,真是在她身周结了厚厚的一层“蛋壳”,将她完整地罩在里面。
幸福的孩子啊……
纪斯轻笑着关掉了床头灯,反身折入黑暗,循着咖啡的香味坐在
了沙发上。
待凌晨三点的指针到位,他抿了口咖啡。片刻后,纪斯报出一个数:“第六个。”
第六个……
话音回荡在空阔的房间里,诡异又死寂。纪斯低眉敛目,安静地注视着咖啡杯,随着杯中水纹的晃荡,他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画面里,活泼的少女推开门,笑靥如花:【爸、妈,我跟朋友约了杨山三日游,五天后出发!】
【我走了,不要担心我!】
少女挥动着手臂,告别了父母,也告别了昔日的美好。之后,她的人生烧起了熊熊业火,再也回不到从前。
“第七个……”纪斯放下了咖啡杯。
……
普通民宅,阴暗封闭的地下室里,浑身染血的少女踩着一地破碎的内脏来到纤尘不染的木架旁,轻轻一挥手就打落了上头所有的书籍。
她歪着头回忆它们落地的声响,随后开心地笑起来,捡出了一个披着书封的盒子。她拆了它,看见里头装着三十多张影碟。
“这些都是我,对吧?”
少女摁上了滚在脚边的头颅,微微用力,就抠掉了它的颅骨:“嘻嘻,你们总说我的味道好,我也觉得你们的味道很好。”
她挖出了头颅里的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