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久以来尊敬并崇拜父亲,其实背地里手段残忍,为达目不择手段,连自己亲生子女都能这么冷静当做棋子、筹码,去威胁另一个人。
她生产之后,沈开云没有留下多久,沈隽意从拘留所出来当天,他就立刻回国了。
沈遥当时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仇人”,冷静想了一个月,她尽量把自己能记起来事情条分缕析全部梳理一遍。
越是梳理,越是发现沈开云并不如她认识那样温和慈爱。
只是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为了自己安危和对付沈隽意,用她当筹码。
如果阿意不答应,他是否会当机立断结束她生命,又或许,他接自己回来,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慈父,都是为了这一天。
沈遥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大脑像是一台被猛然启动机器,却因为负荷不足,猛地烧断了线路,逐渐失控。
不行。
沈遥猛地抱着孩子跑上二楼,一把拽开隔着阳台和房间推拉门,男人追上来时她已经抵着阳台石沿。
“你们无非就是想用我威胁阿意,如果到最后我命都要掌握在你们手里,不如我现在就给你们。”
——沈遥,性格软懦,说话都不会太大声,一向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无论对谁都是善意,从来不会先去想一个人不好。
男人来时,沈开云这么交代他。
“她胆子小,可能会用自杀来威胁你们,不用管她,她不敢,也不会舍得孩子。”说到这时,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有不舍,“必要时,强行抓就是了。”
沈遥和他们静静对峙,空气紧绷几乎一碰就能断出无数个碎片,顺着呼吸落进心尖,扎血肉模糊。
她父亲,逼她去死。
蒋祺从外面回来,一仰头看见沈遥抱着孩子抵在阳台边,然后就见她将孩子放在一边,慢慢地、稍显笨拙爬上了阳台沿子。
发觉她要干什么,蒋祺眼睛遽然瞪大,脱口道:“阿遥!”
沈遥听见声音,最后看了他一眼,无限眷恋最后描摹了一遍他脸,却没有说话,无话可说了。
“阿遥,你别动!”蒋祺在下面看不见上面状况,只以为她是想不开自己骗她要寻死,肝胆俱裂咬着牙说:“我求你,别跳。”
沈遥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噗”落在手背上,死死地咬住嘴唇。
“阿遥,我告诉你,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回去,回去好不好。”蒋祺声音很大,很抖,听在耳里凄厉仿佛带血,沈遥甚至有些心软了,但她没得选择了。
如果她不死,可能死就是阿意。
蒋祺不敢动,他想上楼,又怕自己上楼间隙,沈遥就跳下来了,他只能站在原地,让心脏被细线收紧,吊在半空中,吊在沈遥身上。
“阿遥,我求求你。”蒋祺声音里带哭腔,沈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控时候,听他颤着声音,哀求般说:“你说过,你还要陪我、陪孩子走过几十年,你不能食言!”
“蒋祺。”沈遥哑着声音,仿佛呢喃般,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一愣神,男人立刻抓紧机会,一把将沈遥扯了下来。
蒋祺见她身子一歪,瞳孔剧烈一颤,几乎跪下去,然而却发现她是向里落了下去,心脏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摔粉碎,陡然松了口气。
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楼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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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意要上课,傅清疏要做实验推演,好不容易休息日,还因为老铂西住在家里硬生生占了一部分。
另外一部分,被各种乱七八糟、看似有用,却又不具备能一下子扳倒沈开云线索占用。
他一个狼,都快被憋死了。
傅清疏每天都在实验室加班到很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现在他被彻底标记过,不用担心信息素溢出,索性就住在学校了。
两人每天相处时间,也就是吃饭一会。
沈隽意心疼他,便让他安心做实验,先把论文事情解决了,其他事情让他和严保来操心。
一晃一个月过去。
光盘密码到现在都没破解,沈隽意和傅清疏两人尝试了上百个排列组合都打不开,到最后他都觉得是不是有人耍他们。
“密码设置这么难,该不是什么国际机密吧。”祝川偏头,指了下旁边一个小少年,一扬手:“你去试试。”
沈隽意打量了下他,小声:“哎祝总,这小孩,你私生子啊?”
祝川斜了他一眼,立刻跟傅清疏告状:“傅教授,你男人污蔑我清白!”
傅清疏没理两人,站在桌边问少年:“能解开吗?”
“可以。”
小少年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电脑,将光盘放进去,还没开始就信誓旦旦说可以,沈隽意又说:“你这私生子还挺狂啊,风大闪着舌头好治吗。”
祝川被他气得牙根儿痒痒,“什么私生子,人家今年都二十五了,只不过看起来长小而已,不然你也叫我爹?”
沈隽意理所当然“哦”了一声,伸手指了下背对着他们傅清疏,低声说:“那个才是我爹。”
祝川无语了,拱手:“论不要脸,还是您。”
随着指尖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