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姜星秀有些懵:“你说谁?谁找不到活下来的办法?”
赖大海只顾着哭,无暇回答姜星秀的话。
又问了第二次,对方才抬起头,啊啊了两声,含糊:“你……把这事忘了吧,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我姓姜。”姜星秀轻轻说完这话,那人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姜星秀又道:“我叫姜星秀。”
赖大海被香辣炸散的思绪慢慢回拢,他死命盯着姜星秀,在回忆里挖掘,好像……四十年前,光禄王就是这个样子?
姜星秀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快六十年了。
他刚来的时候,还是白身,天下不平,诸国战火不断,他无权无势,就是开了菜馆,也会被战火波及,何况,战乱的时候,谁还有心思顾及口腹之欲。
所以,他收拾收拾家当,和那时候还是寒门少年的皇帝成为至交,一起打天下去了。
第一批手下是一群流民,还是靠他的厨艺硬生生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呢,然后靠小皇帝将他们打服。他全程在旁边围观,担忧小皇帝被群殴,毕竟,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厨师嘛【微笑】
天下打下来了,为了友谊的维持,他主动功成身退,跑去徒步旅行,吃遍大江南北,除了偶尔寄几封信回去,他和皇帝就没什么联系了。
但是交情还是很好。
哦,他会掺和进争霸天下,最大的因素是,这样才能发展海外,比如西红柿,比如辣椒,这些食材在大一统后,果然有人找到了。他也能愉快得继续去当他柔弱无力的厨师了。
姜星秀想起他跑路的第一天,一刀剁开大筒骨,熬成乳白色的鲜汤,咕咚咕咚喝到底——没人跟他抢饭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这样幸福的日子,得告一段落了。
赖大海似乎终于用记忆里掏出来的模糊身影认出来姜星秀,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旁边一踏,一跪。
“参见——”
“光禄王!”
哐当——
姜星秀和赖大海一齐看向门口,小寡妇双手还保持着抱东西的样式,地上滚了一卷狼皮。
“我……我……姜公……不是……光禄王……”
小寡妇知道光禄王,同时也知道,这位开国亲王二十年前,天下大定没多久,拒绝了皇帝要与他共分天下,离京不知所踪。
民众是健忘的不假,然而,架不住二十年来,皇帝动不动就一下光禄王。
三天两头骂御膳房说你们这做的什么破烂,还没有他们行军打仗时吃的香。众所周知,行军时,伙食一向是光禄王负责。
皇子成年后更是压着不给他们封王,只是封个不到任,各州都督的职位。说是:只要他还活着一天,玄若皇朝有且只有这么一位亲王。
她那死了的读书人丈夫跟她说过,若是光禄王还在官场,哪怕皇帝不承认当初所说“二圣临朝”,也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寡妇战战兢兢,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民妇……民妇拜见光禄王。”
她之前居然放任囡囡跟光禄王来往,也不知道囡囡有没有哪里冒犯到光禄王。
见小寡妇这副模样,姜星秀暗地里叹息,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暴露修为的原因。光禄王固然让人惊讶,可若是被知道邻里是能飞上天的仙人,岂不更加畏手畏脚。
姜星秀用眼神示意赖大海不要跪了,先起来。然后对小寡妇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牛家嫂子,谢谢你之前送我的蟹壳黄,很好吃。是来喊真真的吗?也是,这么晚,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扭头:“真真,你姆妈找。”
小女孩儿从后厨跑出来,手心里还抓着一个半剥壳的鹌鹑蛋。
“姜哥哥再见。”
往小寡妇面前站:“姆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小寡妇听到那声哥哥,再想到对方实际上该是一位六旬老人,表情复杂起来。
拍拍女儿的头,将狼皮拾起来,放到柜台上:“民妇前日上山,捡到一头死狼,剥了皮,拿来给光禄王殿下作个垫脚的毯子……”
抱起女儿,捂着她的嘴,“民妇告退。”转身,脚步飞快。
姜星秀转身回柜台,发现赖大海没动静,挑眉:“你不吃了?才吃一口呢。”
赖大海一时竟难以言语,好半晌才呐呐:“我方才……是不是给殿下添麻烦了?那位姑娘……”
“哈?”姜星秀侧头想了一下,“哦,不用在意,她只是发现我是王公贵族,怕惹上麻烦。如果真是和我有很深的交情,也不会要跟我撇清关系。你安心吃你的,我收拾收拾东西,跟你回京。”
赖大海坐回去,仔细品着这道来之不易的伤心豆腐干。
一口……两口……
“赖大海,你说什么,这是我三爷爷?”皇长孙指着姜星秀,语气不耐:“你是想糊弄我,活得不耐烦了?我三爷爷今年有六十多了,他才十八,十九,二十?”
赖大海坚定:“主子,这位真的是光禄王殿下,或许光禄王殿下是修行中人,显得年轻呢?”
皇长孙嗤笑一声,“皇爷爷说了,三爷爷不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