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都那样。没什么好不好的,”乔麦麦穿好她身上最后的零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咦,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在停车场能知道隔板门什么时候开呢,按理说,女厕所的隔板门往里开,停车场那边是看不见的。”
叶濛环手抱在胸前,靠着洗手池等她换完:“用镜子跟车后视镜的折射,就能看见了。”
“哇,你跟我哥一样聪明。我当时还想了好久。”乔麦麦说。
叶濛:“初中物理知识。”
乔麦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所以,你们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帮我?”
乔麦麦对着镜子开始编她的摇滚小辫,“我哥说你很有钱,会给我们钱。”
叶濛此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哪里看出来我很有钱?”
“别以为我们不识货,你这个包至少得两万。”乔麦麦瞥了眼她腰间那个连装手机都费劲的包。
其实才一万多,叶濛找的意大利代购,而且买了也有好几年了。这些年在北京,别的没怎么学会,有时候为了撑场面,奢侈品倒是买了不少。
“那你们要多少钱?”叶濛问。
“一次一千。”
很好,这是个兄妹联合诈骗团伙。叶濛心有不甘,她又没真睡他!
乔麦麦三下五除二把头顶上的小辫子打完了,又慢吞吞给自己脸上补了一层粉,告诉她:“我哥这次损失太大了,大家现在都觉得我哥是爱约炮的渣男,刚还有妹子给他塞纸条问他约不约。一千都是看在雅恩姐的面子上,给你打折了。”
叶濛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你还认识方雅恩?”
乔麦麦显然不是太会化妆,妆容浮夸,腮红打得比猴子屁股还浓,一身挂满叮当作响的首饰,远看就像一个打折的圣诞豪华披萨饼。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抿唇:“怎么不认识,你是雅恩姐的闺蜜嘛,我姨奶奶跟雅恩姐是隔壁床,那小胖是我亲哥,李靳屿是我表哥。要不是雅恩姐怕你今晚有麻烦,打电话给我哥,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呢。”
叶濛哼唧一声:“那你哥为什么要听方雅恩的话啊?”
“因为雅恩姐说你要是被程开然逮到了,她就要带我姨奶奶去抽大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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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开始正常营业,人渐渐多起来,吧台、舞池中央散散坐着一堆人,五彩灯在顶上散着迷离四射的光,耳蜗回荡着靡靡之音,让人意识混沌。叶濛不是太喜欢这种地方,太糜烂。她虽然现在没什么拼劲,但好歹也曾是个斗志昂扬的北漂青年。
她在人堆中,一眼找到李靳屿。此刻他的黑衬衫倒是扣得一丝不苟,连喉结都封得死死的,叶濛隔着老远看见他勾着背坐在吧台边上,后背微微一颤一颤,走进才听出他在咳嗽。
叶濛抽走他的酒杯,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
察觉到动静,李靳屿抬头,扫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低下头,继续玩游戏,好像是密室逃脱之类的手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满屏随意划拉,玩得也挺不认真的。
刚那个钥匙为什么不捡啊,可以开酒柜上的宝箱,宝箱里有个密码提示可以开卷书柜的锁。
这个游戏第一季叶濛年前就全部通关了。
李靳屿做什么都给人一种不认真的感觉。她如果是个学渣,他估计就是个连渣渣都算不上的学沫。
见他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叶濛敲了敲他面前的桌板。
李靳屿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一张地图,眼睛盯着屏幕地图慢悠悠地看,头也不抬:“有事就说。”
叶濛斟酌开口,“我今天其实是来道歉的,江露芝——”
李靳屿直接打断,压根不想听,“哦,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加个微信,我把钱给你,今晚的服务费。”
李靳屿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什么服务费?”
“乔麦麦说,今晚帮忙,一千。”
李靳屿在游戏里终于捡了钥匙,去开宝箱,懒洋洋说:“别搭理她,你给她买束花就行。”
“那你呢?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而且听说你今晚牺牲很大——”
话音刚落,旁边又有人朝着李靳屿的酒杯底下放了一张小纸条,李靳屿看都没看,漫不经心抿了口酒,旁边一堆类似的小纸条。他都没打开过,沉迷在他的密室里。他其实有点狗狗眼,一双干净的眼珠让人格外怜惜。但眉眼低垂时,全身上下只剩下冷漠。
叶濛悄悄抽了两张纸条,打开看了眼。
——1587823xxxx,随叫随到,打电话给我哦。
——小屿哥,能做一次吗?
叶濛当时可能疯掉了,也可能是内疚。她突然说:
“李靳屿,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试试,我比江露芝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