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后走了出来,目送对方和鸢眸青年坐上轿车,在轿车渐行渐远后,才动身来到高处锁定着车辆的位置。
宿傩大人让他留意好神宫寺奏的动向,他只要时刻确保对方在自己的视线内就够了,等宿傩大人回来后就可以直接找到对方。
神宫寺奏独自坐在后座,也猜到里梅会按照宿傩的指示在暗处盯着他,这令他感到十分头疼。
坐在副驾驶座的太宰治时不时看向后视镜,从中观察银发少年此时的状态,见对方眼角微红,正低头按着额角,就猜测对方这是酒后宿醉的反应。
他想起对方让那个白发少年离开的对话,心想那人既不是照顾对方的人,又那么疏离,或许是没经过同意就进入对方家里。
而且当时神宫寺奏还喝醉了,很难想象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看着兀自按着脑袋的少年,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都是昨晚那个大猩猩一样的男人搞的……
奏分明是一个人住,怎么能让喝醉的他独自回家呢……
过了一段时间,车开到了神宫寺奏名下的公司分部,二人一前一后地从特殊通道进入,乘坐专用电梯来到某一楼层,在寂静无人的走廊走了一段距离,随后便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神宫寺奏进入办公室后落下窗帘,遮蔽住外界窥探内部的唯一途径后才转过身,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看向太宰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他不知道自己和太宰治的对话进展如何,但也没第一时间表现出来,避免陷入被动的境地。
太宰治也没傻站着,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鸢眸始终盯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庞,“奏,你还难受吗?我给你按按吧。”
说完,他就伸手捧住少年的脸让对方面向自己,手指按在了太阳穴附近,轻轻转动按揉着。
少年的额头还有些发烫,或许是昨晚淋过雨吹到冷风着了凉,也没有得到悉心照料,一直发热到现在。
神宫寺奏感受到温凉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稍稍缓和了发热带来的头脑昏沉感。
听到青年的话,他便以为自己在喝酒之后直接向对方坦白了。
那甚尔呢?
他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为了不暴露更多,神宫寺奏依然没有说话,垂下眼睫默默接受太宰治的按摩。
太宰治看着一言不发的少年,想到对方昨晚说的那些话,觉得或许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再问一遍会得到更清晰的回答,于是便斟酌着问出了口:
“奏……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说?”
“……”神宫寺奏闻言缓缓抬眸,微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还有些情绪化,只是那双琉璃般的瞳眸全无温度。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太宰治,等对方主动说出他昨晚是怎么说的。
面对少年沉默的反应,太宰治不知不觉放轻了呼吸,鸢眸微颤,“我知道,你就是奏,不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始终都是一个人。”
他这话像是在征询对方的同意,只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神宫寺奏听他这么说,也推测出自己坦白到什么程度了。
要说他和任务中的身份的不同,大概就是那份面对太宰治时的感情吧。
在任务中他完全把对方当做唯一,但当任务迎来结局,那份感情也随之消失了。
“太宰,我是神宫寺奏,但并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他知道这么说会让对方无法接受,但又觉得这种想法没什么不对。
任务是任务,现实是现实,他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这么对待一个人了。
“……”太宰治手上动作一顿,捧着少年毫无波动的面容陷入沉默,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而且奏这次喊他太宰,态度明显疏远了很多。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对方脸上,反复确认对方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异样之处。
最终,太宰治将对方这么说的原因归结于对方此时的状态,扯起嘴角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了,你的头还很难受,还是再休息一会儿,等你好些了再说……”
“我现在很好,头脑也很清醒。”神宫寺奏抬手按下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继续道,“太宰,那个视你为最高优先级的神宫寺已经回不来了。”
太宰治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那一刻他彻底明白了。
对方再也不会用温和的视线注视着他,再也不会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他们之间硬生生被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阻隔,这道横沟越来越宽,让他心生不安,仿佛不及时伸手抓住就真的无法再接近对方了。
“为什么?”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晦暗的目光凝聚在少年脸上,“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轻易放下过去的一切?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如果是逢场作戏,又是怎么做到演得如此逼真?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