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绳结变得硬邦邦一片,凭手指根本很难解开,宋重手里打滑好几次都没能拆好,还是等到那把剪刀来,用力一点点割断的。 “怎么会晕过去,不是才二十分钟吗。” 老张看到那连着凳子一起捆的脚上绳子松开了,就赶紧提醒宋重,“宋老师,先别解手上的,把人抱进去先,屋子里暖和!” 宋重丢了剪刀给赵灵,这才在慌乱中找回些理智,将那冷冰冰又软绵绵的一团抱在怀里,急冲冲地回去了他的屋子。 “宋老师,不是那间,那间裴峥躺着呢,先放回他自己屋子去!” 赵灵给宋重指路,赶紧过来半个胳膊扶着时雾,“别乱啊宋老师,先把人慢慢放下,小周,只能麻烦你再跑一趟了,赶紧把那老医师请过来!” 抱起没穿外套的时雾。 宋重才发现这个人看着不矮,可是骨架子又窄又轻,整个人抱在怀里根本没什么重量。 大概也是这段时间没吃好的原因,好像瘦不少,手腕纤细得好像握着都会不小心折断了。 刚刚给他把被褥盖得严严实实,赵灵又把小周的被褥也抱了过来,上面再压着一层。 “会不会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宋重抱过以后,开始担心一床棉被都能把他压坏。 “现在保暖为上,顾不上这么多了。” 赵灵把感冒药赶紧冲好一份送过来,那边宋重还在用热水给他擦拭手脚。 时雾的手指细细白白的,宋重曾经觉得很奇怪,裴峥怎么甘心每天晚上坚持给时雾烧水擦手擦脚。 有些人生得白净生嫩。 就是给他擦擦,都好像是在擦拭昂贵的名画似的,充满一种虔诚的满足感。 幸运的是,时雾的手脚在擦拭下飞快恢复了温度,不再是冰冷一片。 不幸地是,热过头了。 这一场高热来势汹汹。 还没等小周一来一回地请来老医师。 短短半小时内,时雾体温直接升高到38.5°,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高烧。 老医师风尘仆仆的赶来,刚放下药箱子就竖起两根手指,抱怨,“有两个病人,怎么不早个儿说嘛,让我这把老骨头跑两趟,真是。” “又是冻到了,哎哟,这个娃儿可怜哦,他体质没有那个好,好像还受到了惊吓,脾肺都虚得很,睡眠也不好……这个是金贵娃儿,要让他睡,不能耽误他睡觉吃饭……” “他不是昨天和裴峥睡挺早吗。” 小周喃喃,“好像九点不到就睡了啊。” 看来的确有点蹊跷。 宋重摁了摁眉心,想着看来只有裴峥醒来这件事才有的解释。 一小时前还在这里叫叫嚷嚷的嚣张小少爷,不过顷刻间,病得昏昏沉沉,再没半点神气。 宋重扶着他,给他喂下一点粥,可他连吞咽都做不到。 这是完全烧糊涂了。 “姜念,姜念?” 宋重抱住他好像抱着一炉明火,烧得他心肺都焦灼起来,“你张嘴,吃两口,听话。你要吃药的,吃药得先喝粥,我们很快就出去了,出去就把你送医院好不好。” 给时雾喂东西,比给裴峥喂难很多。 费了九二虎之力,一碗都几乎顺着脸颊留下被擦掉,才终于喂进了那么一两口。 老张看得直摇头,“这是烧得狠了,吞东西都不会吞了。” 宋重因这句话,脸色彻底地难看起来。 他深吸两口气,接过赵灵的药,放进时雾嘴里,又给他倒了小半口水,耐心地合上他的下颚抬高纤细白皙的脖子。 “好了,再把这个吃了。” 重复好几次,才终于把一颗药喂下去。 已经给他喂下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时雾的体温开始慢慢地降下去一点,但是,又很快地再一次烧起来。 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到了午后,裴峥那边情况倒是已经逐步稳定,一直维持在低烧水平,反而是这边烧得一团乱起来。 甚至开始逼近40°。 小周有个姐姐是当护士的,她的医疗知识不少,猜测性地问道,“他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啊,这种反复高烧,像是风寒勾起了炎症。是不是最近没吃好,有些肠胃炎什么的……” “其实,我今天早上,我感觉,姜少爷的脸色就不太好……” 小周讷讷然指着他红扑扑的脸颊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黑眼圈,“你们都没发现吗,他皮肤很好,代谢很快,以前从来没有黑眼圈和眼皮浮肿的……” 这段时间,小周和时雾呆的时间比较多。 他们一起洗衣服,一起晾衣服,虽然大多数时候时雾都是只看不干,但是该他搭一手的地方他也会主动帮忙。 这小少爷娇气是娇气了些,说话也冲,但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 小周并不讨厌他。 “有可能,昨天晚上,他和裴老师吵架……真的事出有因呢。宋哥,我其实……其实觉得你这次有些冲动了……可以骂人,但是,不该这样把人绑住放到外面去受冻,晾衣服的时候他都完全不想碰冷水……” “他很怕冷的。” 宋重眼神暗沉,手指攥在衣服外套里,不自觉抓起一道褶皱,指甲都几乎嵌入到掌心里。 怕冷。 是啊,他很怕冷的。 时雾这一场高烧反反复复,一直到了晚上才勉强退下。 终于降到38°以下的时候,折腾了一整天的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 时雾烧退了,宋重才有心思跑出去去买了两只鸡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画出五十张符纸,也算是耗费他不少灵法,一人五张。 另外五张备用。 还剩五张,是给时雾的。 今晚是朔月之夜。 他答应过,会多给他符纸的。 宋重低头看着手上的符纸,莫名的,一种淡淡的悔意竟浮上心头。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第93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九)(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