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冷淡外表的汹涌情绪,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客气,眸只匆匆一扫,蜻蜓点水般掠过了他。
为什么又要用客套的生疏来惩罚他?
再虔诚的信徒,被这般反复无常的神所戏弄,恐怕都会心生怨念吧。
先靠近的是她,先拥抱的是她,说“我是共犯”的是她,但现在厌倦了一般,把它尽数收回的也是她。
……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他残忍?
明明顾瑾宴就不是这样。
只要看他一就好了。
神若是怜悯他,他可以老老实实呆在她划的规则圈内,继续她所希冀的陌生人游戏。
他心想。
——看看他。
温柔的风吹拂过他的面颊,等他再去追寻时,却已是了然无痕。
少女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匆匆。
——看看他。
他的王后避开了国王过灼热的目光,却向身边绿裙的奥菲莉雅巧笑嫣然。
——看看他吧。
“母后,绯姐,等会儿先别走啊,大龙说大家一起馆吃个饭。”
少女浅浅地笑起来:“好啊。”
“你跟学神也说一啊。”
她倏地露出为难的表情,片刻后,摇了摇头。
“你自己去说好不好?”她小道。
——她可以任何人笑,除了他。
他闭上,指腹隔着薄薄的皮,贴在微微陷球上。
像脉搏一般,它在“卜卜”地鼓动,好似在兴高采烈地泵出漆黑的毒汁,催动心脏越发躁动。
为什么……连骗他一都不愿意呢?
祝、同、学。
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心,甚至没有应有的怨念。
——只有按捺不住想要单方面撕毁约、将神拽入淤泥里的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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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为最珍贵的珠宝打一把永远无法打开的锁,把那朵娇艳绽开的花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这样做的话,会讨厌他吗?
憎恨他、厌恶他,最终却还是只能依赖般他哀求不已,带着细细哭腔翻来覆去地念他的名字,发脾气似的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即便是这样互折磨的结局,他而言似乎也是比地狱要幸福上无数倍的救赎了。
肮脏的负面念头在心头叫嚣,少垂,看到那握着权杖的指骨泛出用的白色。
他想要的,好像远比“喜欢”多。
*
“就被他看了两,有那么害羞吗?”祝绯绯瞥了她一。
少女却是迷惑地看她,语气困惑:“害羞?”
……竟然没发现吗?
那视线都近乎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小笨蛋却还以为是自己神经太过敏。
祝绯绯突然有些理解顾瑾宴为什么这么喜欢逗人了。
确实很好玩,她现在就有些上瘾。
尤是看到少女羞得都快像刺猬一般团起来了,偏偏还不知道自己在为的什么害羞,神情迷茫又无辜——她就忍不住想再逗弄一。
不过,还是见好就收吧。
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再加上——
她没那么好心,妹妹不懂最好。
正巧,应文隆跑了过来,她打着手势低道:“一个就是我了,准备一。王后,你在这儿干嘛?快点去跟国王站一起——”
他顿住了。
尽管后台的光线略显昏暗,他依然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瞬间,少女的瞳孔震颤了数,脸颊边倏地浮出一层娇憨的薄粉。
……怎么了这是?
“那个开场的吻手礼……非保留不可吗?”
她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小问道。
应文隆心里打了个突,赶紧道:“小水,哪有快上舞台临时变动作的?”
“喔……”听到这句话,少女莫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应道,“不行就算啦……”
她似乎也不是非要改动作不可,像是受了某些太过闹人的情绪的驱使,做出了冲动的发问。
不过……
应文隆确信,这件事很麻烦。
麻烦点不在于祝水雯,而在于一言不发、似乎此没有任何想法的贺雪岐。
学神不高兴了。
——非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