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慌张地朝左右望去。
尽管夜色浓,假山树草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但若是巡逻的人来了,打着灯笼是一能看清楚的。
不能破坏“世子夫人”这块招牌,不能愧对父母的养育。
在可怜巴巴的啜泣声中,感觉到,腰的手松开了。
凉风习习拂过,很快,走廊剩了一个人。
在安静的虫鸣声中,整理着略皱的裙摆,模糊中有了个念头。
仿佛……如果没有说那句“不要”,他是的确会干出一些什的——
但是,是什?
手肘的红痕藏进衣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刚可能、也许、大概是在……羞辱。
*
婢女看回来,给端了杯刚沏的草药茶。
在白术的香气中,反省起了自己今日的错误。
约莫是爱屋及乌的影响,着对“琪琪姑娘”的喜欢,把这份好感一直延续到了贺雪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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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人家的心,怕是有对的恨。
每一次的示好,都是在挑起对方的不愉快,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受折磨。
不再向“那边”送礼,也不再和他同时出席——想,这样一来,日子便能再次归死寂一般的安宁了吧。
的回避奏效了。
就连他离府的,竟然都是从旁人的口中知道的。
「他不是住世子府的吗?」
面对其他人的好奇,没法给出个合理回答。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担心接来可能会有的“流言蜚语”了。
为,名的丈夫,造反了。
*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有些茫然。
在府的位置尴尬,消息不灵通,连机灵点的人都得了风声,连夜出逃,却直到府内哭嚎大作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的脑中一片混乱。
造反……?
就那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和秦姑娘虐恋情深的草包一个,他怎想到会去造反?
不白。
*
老太太气度威仪地坐在榻,见着来了,道:“你走吧,你父亲派的人应该在路了。”
要躲去乡,还能苟且偷生地过完后半生。
但老太太不愿如此。
要在这,堂堂地迎接的命运——即便那是罪名和死亡。
说话间,门口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老太太脸色大变。
祝曦的人应当还在路,那,过来的是谁……?
*
是个面生的毛贼。
他大约是见着这有骚动,摸了进来,想找个僻静之处,碰运气捞个两笔。
未曾想,居然在这撞见了两个女眷。
他的第一反应是掉头跑,但没跑出几步,他的脚步一子顿住了。
“你就是那个一直在守活寡的世子夫人吧?长相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啧啧,那世子可真是守着鱼目当珍珠,结果把真的宝贝扔在家,有眼无珠啊。”
他一边摇头,一边狞笑着向祝水雯走来:“真可怜,这多年来,很寂寞吧?反你也是要死的,在死前,不如便宜了我……”
他没能把话说完。
*
鲜血喷洒在的裙摆,那颗眼珠暴突、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掉了来,咕噜噜地在地板滚了两圈。
一动都不敢动。
“嫂嫂。”
少年像是先前每一次见时那般,若无其地唤。
他的脸溅着血,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提着那把还在不断滴答着血的长剑,向缓步走来,脸的笑容是少见的灿烂。
但看在眼,觉得浑身发寒。
许是看到了恐惧的眼神,他随意地剑丢在一边,俯身捏住了的巴。
对那天的最后印象,是他耐心地、仔细地尝着唇瓣的味道,像是在亲吻一个不会动的木头雕像。
——的初吻,是染满了铁锈味的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