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们国家的这些作家行事太乖张了,太自以为是了。我听别人给我描绘现场的情况,他们这不就是以前的复刻吗?别人只是说了几句不同的异见,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群人,完全把你为中国作家在法国竖立的完美形象打了个稀碎,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正在跟林为民打电话的是伽利玛出版社的主编安德烈,他这次打电话主要是跟林为民陈述一下法版《无论如何,人生是美丽的》的出版情况。
因为林为民写作时采用的是英文,伽利玛出版社接到书稿之后还要翻译。
对于林为民这位刚刚得了龚古尔文学奖的作家的最新作品,伽利玛出版社非常重视,前些天才刚刚完成了书稿的翻译工作,已经完成了装帧和封面设计,现在正在印刷,不日就将登录法国各大书店,以及伽利玛出版社覆盖的法语地区。
讲完了的情况,安德烈忍不住跟林为民吐了几句槽。
前段时间中国作家团访问法国,因为之前和林为民交流的愉快和顺畅,不少法国文化界人士都对这次访问充满了期待,这其中也包括安德烈和他身边的很多朋友。
可现实情况却与大家想象的大相径庭,这群人看起来就像是来专门发泄的一样,一点也没有文学家的品格和担当。
“安德烈,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我也很无奈,其实我很理解他们对于前些年的遭遇而产生的那些内心的愤懑。
因为那场悲剧,从1976到今天,已经十余年时间,无论是国家还是民众,给予文化界人士的礼遇都是前所未有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群体在那场悲剧当中所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
可安德烈,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国家每个人都没有逃过那一场悲剧,包括我。
他们所控诉的,只能代表他们自身的立场,我无法置评。
但我想对伱说,这群人无法代表中国作家,他们甚至无法代表中国人,他们只能代表他们自己。
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所遭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如今好不容易要走上和平、稳定发展经济的道路,每一个人都希望我们的生活好起来。
作为作家,从某种程度上我们负责雕塑这个民族的灵魂。
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他们所发的这些怨言并无任何作用。一味的怨言和牢骚只会让他们越发的脱离人民,并终将被人民抛弃。”
说完这些这些,林为民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此前听说了他们的作为,我也很气愤,并向我们国家的文协进行了抗议。但这毕竟是他们的自由,文协也无法过多的干涉,我尊重文协的决定,我个人已经决定退出文协。”
安德烈道:“我的朋友,这群人的所作所为跟你的心胸和品德比起来,高下立判。希望这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林为民笑道:“这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呢?我不过是退出一个协会组织而已。”
结束了和安德烈的通话,没过一天的功夫,《燕京青年报》的李向阳找上门。
“为民,听说你退出中国文协了?”
问这话的时候李向阳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的渴望,如同搜寻到猎物的鬣狗。
林为民苦笑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李向阳一看他这副表情,顿时兴奋了起来,“你别管从哪得来的消息,你就说有没有这把事吧?”
当初林为民因为《情人》受到文化界的批判,就是李向阳在最开始仗义执言,这几年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林为民迟疑了片刻,“有这事。”
李向阳的眼睛更亮了,“为什么?”
他期待的看着林为民,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
可林为民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见林为民不想多谈,李向阳的心里如同爬满了蚂蚁一样,抓心又挠肝。
他转了转眼睛,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为民没好气道:“知道怎么回事你还来问我?”
“我这不是掌握第一手资料嘛!”李向阳想了想,又问林为民:“我要是采访一下你对于那帮作家在法国言论的看法……”
没等李向阳问完,林为民便堵住了他的话,“无可奉告!”
李向阳勾引道:“你就不想骂一骂?”
“骂什么?跟他们一样,像个怨妇一样喋喋不休?打起嘴仗没完?
人家文协都没说什么,我能说什么?离这群人远点就行了。”
李向阳抓住了林为民的话柄,“这么说,你确实是不满那群作家在法国的发言,同时也不满文协毫无作为的态度,才愤而退出文协的,对不对?”
林为民恼怒道:“向阳,你要是这样,咱们朋友可没得做了!”
李向阳总算是收敛了一点,“行了,不问了,不问了!”
林为民警告他,“你别瞎写啊!”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当记者的,可都是实事求是,没有的事我们能瞎写吗?”李向阳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大义凌然。
你们是不会瞎写,但你们会选择性报道,林为民心里吐槽了一句。
“为民,你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