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回来的傅衡搭着汗湿的毛巾,疑惑地看着蹲在柜子旁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箐箐。
“箐箐?”
“嗯?”箐箐闻声,下意识地转过脑袋。
“你在做什么?”傅衡问道。
“给阿谨准备上门拜访亲家的礼物。”箐箐让开半边身子,让傅衡能看清她眼前都摆放着些什么。
成套的金银翡翠首饰,上百年的人参,还有各种杂七杂八但都有着吉祥寓意的瓜果点心什么的。
满满一大堆东西都堆砌在柜子上,极为惹眼。
“阿谨只是过去拜访一下,不是去下聘的,不用准备得这么隆重。”傅衡有些无奈地提醒。
箐箐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我听管家奶奶说,对待咱家长子长媳,就该特别郑重对待才是。”
“管家奶奶那都是老一辈人了,可不适合现在的年轻人,你乖一点,把东西都收回去,要准备什么东西让孩子自己去弄。”
那是他的婚事又不是他们的,他们做父母的可以帮忙,但没必要事事都给考虑周全了。
免得人家到头来还嫌弃对婚礼没有参与感。
别以为这不可能,傅衡吃过的盐比儿子们吃过的米都多,纵横商场半辈子,什么奇葩事情没见过。
相比起来,连妻子养女家那些狗血事都只能算一般般。
不常见,但也没特别到哪里去。
“好吧。”知道自己社会阅历不足,从小又没有亲属长辈教导她人情往来,箐箐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听傅衡的话为妙。
免得一个不小心,好心帮倒忙。
“你把贵重物品都收了,瓜果点心可以让阿谨带去。”这些东西不好放,留太多在家里他们也吃不完,正好让儿子拿去当上门摆放的礼物。
这样不会贵重到吓死人,也比较合适。
夫妻两个虽然表现不同,但其实对于大儿子初次拜访亲家这件事,其实还是很重视的。
可惜他们不能跟着过去,不然也许就不会那么忧心了。
只是起来准备吃个早餐的傅司谨:“……”
这两位怎么突然变身老妈子,那么爱操心他的事?
因为约定的拜访时间是下午,傅司谨也不着急。
但看着他无所事事
地在家里到处乱晃,箐箐觉得很急,还看着扎眼。
“你不是说要去拜访鱼瑜家吗?怎么还不出门?”
不堪忍受焦虑的折磨,她开始明目张胆地赶人了。
“还早。”偏生傅司谨根本不理解一位母亲的心,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都下午两点了,不早了。”要去赶紧去,好早点回来跟她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司谨此行可是肩负构建两家联系桥梁的任务,而且鱼瑜的肚子也不能等,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她孙子孙女都出生了。
几乎算是被炮轰出家门的傅司谨提着一大堆东西孤单又可怜滴站在家门外,背景唯余一缕残风卷着落叶凄凉飘过。
***
初二这天鱼瑜陪着母亲去了外婆家。
因为惦记着事,他们一家没有呆太久,约莫下午四点就告辞回去了。
从他们家到外婆家也就只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回加起来都不到一个小时,所以等他们回家时,时间才不过将将四点半左右。
车子刚刚开到家门口,鱼瑜妈妈就迟疑地叫起来:“妹儿,家门口站着的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
鱼瑜闻声,猛地抬头。
就见傅司慎穿着身驼色风衣,宛若一颗青竹一般,长身玉立地站在她家门前。
因为那副出色到招人的外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路人注意到他,并且还在四周围徘徊,不愿离去。
除了想结交帅哥之外,也想打探他大过年地来鱼家干什么。
这边是老城区,居住在本地的莫不都是几十年的领里街坊,相互都知根知底,换个说法,相互都对各家的事情八卦得很。
今天傅司谨来了,还那么高调。
恐怕不用到明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有个高高帅帅的男人过年期间特地跑来找鱼家那闺女。
再过火一点,也许都已经开始穿她要和人扯证结婚了。
不过鱼瑜并不惧这些流言蜚语,再说了,这也是快要变成现实的事情,没必要遮遮掩掩地去隐瞒什么。
显得她跟做贼似的,失了大气。
所以鱼瑜很自然地将车子开进家里的小院,然后出来将还傻站在门外吹冷风的某人拉进屋。
“等等。”傅司谨扣住鱼瑜想拉他的双手:“我还有些东
西落在车上,你等我去拿。”
“我和你一起去。”给父母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进屋,鱼瑜跟着傅司谨去找他的车子。
这附近不能违章乱停车,所以傅司谨的车子只能停在对面那条街的临街停车位上,走过去还有一小段距离。
两人完全当散步了。
注意到傅司谨露在外面的大手被冻得通红,鱼瑜快走一步,和他并肩,自然地拉起他的大掌塞进自己上衣口袋里,小手在里面跟他十指交扣,给他捂热。
侧目扫了身侧的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