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没有人能不在乎年龄问题。
箐箐当然知道这称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孩子是傅衡哥哥的孙子,看她从没听说过傅衡有过兄弟啊。
原来他不是独生子?
这个疑问在一家人帮傅老爷子庆祝过生日,夫妻两个回到祖宅里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后,就有了答案。
“那个孩子是我大哥的亲孙子。”
傅衡解释道:“我大哥大我八岁,但他两岁的时候就被拐走了,爸妈是后来才生的我,而且前些年也一直没找到大哥的音讯,大家就只以为我是傅家的独生子。”
“那为什么那个孩子叫你‘爸爸’?”
要不这样叫,也没那么多人误会。
说起这个,傅衡脸色有些沉痛:“我大哥他……被拐走后,过得不太好,等家里人找到他的时候,就剩下小乙和他母亲还活着了。”
剩下孙辈和儿媳还活着,那傅衡大哥呢?还有大哥他儿子呢?
自然是过世了的。
箐箐绷紧了心弦,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一片不该被触碰的禁地。
“你们多少年前找到大哥的音讯?”她问。
“三年前。”傅衡答。
三年前,箐箐想了想,扣除她变小后折腾得这一年多,傅衡的私生子留言也确实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传播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提前说了,她也就不会误会。
不,其实她从来没有误会过他,只是……那时候太累了,懒得再去分辨真假而已。
这件事只是日积月累下来的矛盾□□,并不是她想要分开的主因。
或者说,这件事给了她一个分离的借口,仅此而已。
“……是我的错。”对于这事,傅衡认错认得干脆:“本来这种事我应该尽早和你说明白的,但那时候集团除了些事,又有几个大
项目在展开,我忙着工作,忙到后来就忘记了。”
他爱工作如命的性子,箐箐早就了解。
可她还是忍不住冷笑,带着点微讽:“你不是忙到忘记,你是根本就不上心。”
没上过心的事,怎么可能记得牢?
也许傅衡那时候还觉得家中长辈会和妻子说,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傅家人谁都没说过这事,以至于误会开始出现,还跟滚雪球一样地越滚越大,到最后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事箐箐说不出谁对谁错,可她有种明明身处这个家,却还是被人当成外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不论是在傅家祖宅,还是在顾氏老宅,或者在他们两个人的别墅里,她都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她没有归属感,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像是踩着一根绳索走在万丈深渊之上,无处可依。
“我们离婚吧傅衡。”箐箐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我太累了,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吃撑这场婚姻,放过我,好不好?”
她几乎是在恳求。
看着她这样,本该严词拒绝的傅衡居然想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语,他甚至,产生了也许放她离开,她会更开心也说不定的念头。
这些年妻子受的苦,傅衡了解的一清二楚。
说句难听的,也许变成小箐箐的那一年,才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所以,他已经没办法强留她在身边了。
“……好。”
傅衡听见自己说,声音嘶哑干涩得可怕。
第二天,两人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不接收任何调解,只求离婚,全程低调,悄无声息。
傅衡将自己的大半财产都给了箐箐,箐箐没拒绝,签字拿钱走人,干脆利落。
当拿着离婚证书走出民政局的时候,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她心情徒然舒畅。
“拜拜了,傅学长。”
她挥着手和傅衡道别,脸上的笑容比天际的骄阳都要灿烂,一如二人的大学初识时。
彼时,她还天真,他更是年少,他们挥霍着最好的青春,在相知相识中热恋,携手踏进婚姻的殿堂。
如今,她已不复往昔,他则历经沧桑,他们在岁月的磋磨下分道扬镳,彼此只剩默默祝福。
***
数月后。
某处安静的海边小
别墅,箐箐正好心情地哼着歌,在花园里浇花。
她离婚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亲眼见证鱼瑜顺利刨腹产下一个女儿,又帮着照顾到她出月子,然后才按照着自己从前的规划来到这处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养老。
对此,韩薇蓝疯狂吐槽。
说她年纪轻轻的养什么老,现在恢复自由身了,她还有钱有闲有美貌有身材,难道不应该去尽情嗨吗?
大胆养他个十个八个小奶狗,一天换一个,一周都不重样的。
“要不是我被坑进这座婚姻的坟墓里,这就是姐人生的终极生活啊!”
然后,胆敢发出如此大胆宣言的某人回家后,三天都没能下得来床。
等几天后箐箐约她出来见面,这姐们大热天地还穿高领。
“你们注意点影响。”
她现在是只单□□了,但是不代表喜欢吃狗粮。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