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工作,那我就带着孩子跟你一起去。”
“你的工作呢?”
“我自己有安排。这么说吧,我对工作不执着,我只是对赚钱执着,只要能赚到钱,我干什么工作都可以。”
王建业问她:“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像你上辈子那样,当个女强人?”
楚韵看他一眼:“不,我那是逼不得已,我人生的终极目标是当个富贵闲人。”
王建业抬起上半身,伸手揉揉她炸毛的头发:“都是我的问题,不能让你当个富贵闲人。”
楚韵哼笑:“我自己也能行。”
楚韵吃完饭,夫妻夜谈到此结束,楚韵去刷牙,王建业去洗碗,然后,两人上床,相拥在一起睡去。
第二天起床,就又开始各忙各的,楚韵忙过开学那几天,又恢复了中午给王建业送饭的日子。
有一天,楚韵送完饭准备回家,听到河边闹了起来,几个大孩子跑到机械厂来叫人,有个孩子被河底的暗流卷走了。
“什么,卷走了?”
一个孩子着急:“也没有完全卷走,在河下面看到他冒头了,我们不敢下去。”
一群大人顾不得其他,放下饭盒就往河边跑,大声呼喝着把还在河边玩耍的小孩儿拉起来。
楚韵也赶过去看了一眼,她到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被救起来了,一个像是他妈的女人,扯着他的手,又哭又骂,捡起一根树枝狠狠地揍他。
旁边一群人在那儿劝:孩子吓坏了,快带回去洗个热水澡,回回神,以后好好教,别为了贪那点凉快,把命都交代了。
楚韵扭头,还看到钱小虎的妈妈,钱小虎穿着一条短裤,看着还是干的,估计是没下水就被他妈逮住了。
钱小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惨兮兮的,身上都是他妈揍的红印子。
楚韵心头一阵后怕,幸好把两个儿子送走了。这些小孩儿,真是胆子大。
河边差点出事淹死人,楚韵给刘校长建议,组织高中学生分批去河边巡逻,不准小孩儿靠近。
刘校长想了想:“也行,我去问问,找几个能顶事儿的学生把人组织起来。”
七月份,楚韵家收到了东北寄过来的东西,有两只晒干的野鸡,信上说是东北非常有名的飞龙,用来炖汤,香的不得了。还有一些吃的,肉肠、蘑菇、糖,另外还有两块特别厚的布料,一块深蓝色的,一块米白色的,都是羊绒的,看这个纺织工艺,肯定不是国产的。
楚韵一眼就看上了:“我们做两件大衣吧。”
王建业看那两块布料:“深色的这一块能做两件,我们一人做一件,米色的你可以做一身。”
楚韵笑了:“这个可不能用来做裤子穿,浪费了,米色我也做两件大衣,剩下的布料,看能不能拼一条裙子出来。”
“好,你自己处理。”
楚韵在一旁收拾这些东西,王建业在看老师写给他的信,看完之后,他叹息一声,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
“怎么了?”
“你看。”王建业把信放她手里。
楚韵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情况变了?”
王建业:“看起来好像变了,老师说,等他们做完手上的工作,明年初就会回北京。”
楚韵把信交给他:“我看到了,让我们不要再寄东西去东北了,没有说的那么清楚,但意思一定是那个意思。”
“你这么肯定?”
楚韵嗯了一声:“今年都七六年了,虽然高考是七七年九月才决定下来,但是一些政策,上面应该早就着手开始实施了。你还记得去年寒假的时候,来我们学校做调研的那些领导吗?等着吧,范德人范老师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炎热的七月很快过去,八月初,学校来了几个学生,马一鸣也来了。
楚韵笑:“大热天的,你们来学校干什么?”
马一鸣笑:“我来还助学贷款的呀。”
楚韵睁大眼睛:“你们拿到工资了。”
几人嘿嘿直笑:“拿到了,还不少。”
楚韵:“我这里不急,你们才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最多也就四五十块钱吧,拿回家给辛苦养育你们的爸妈买点好吃的,过两个月你们把钱存够了再来还给我也行,我不着急。”
马一鸣把钱掏出来:“我着急啊,楚老师你点一点,我跟单位提前预支了工资,刚刚够助学贷款。”
既然他们诚心想还,楚韵也没啰嗦,点完钱之后,从柜子里面把助学贷款的文件翻开:“来来来,都来签个名,今天你们的助学贷款就算销账了。”
马一鸣举手:“我先签名。”
“你来。”
马一鸣从那一叠厚厚的助学贷款名单中,找到自己的那张,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楚韵开了一个单据给他:“这是收款单。”
马一鸣把收款单塞进兜里,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感觉肩膀上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