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
王二娃可怜巴巴的:“我的脚好冷。”
王大娃哆嗦了一下:“二娃的脚,冷得跟冰条子一样。”
王二娃生气:“不准喊我二娃,要喊我大名,我叫王林。”
楚韵扶额,这样也能吵得起来。
要走的前两天,楚韵让他们两个在市里陪陪爷爷奶奶,原本好好的,因为刘翠叫他们两个回家吃饭,叫了他们的小名,二娃就被嘲笑了,回去就说,以后只准喊他的大名。
楚韵问:“王林小朋友,我给你装个热水袋要不要?”
王林赶紧点头:“我要。”
楚韵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热水袋,去前头车厢装开水。
热水袋拿回来,脚底下放一个,怀里抱一个。
楚韵给他们掖好被子:“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回到家里就不冷了。”
“嗯。”
两个孩子睡在上铺,楚韵睡在下铺,火车里气味掺杂,虽然她长期处在这个环境里面已经感觉迟钝了,但是还是觉得难受,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车厢外面的过道上,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照清脚下的路,楚韵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和车厢门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对上。
无声的交锋,那人站了几秒钟,又退了回去。
楚韵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等到外面的夜色退去,天空慢慢变得明亮,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车厢里才又嘈杂起来。
叫同伴起床的,起床洗漱的,准备去吃早饭的,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的,热热闹闹的一副人间烟火气的景象。
楚韵把两个孩子叫醒:“起来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漱,一会儿回来吃早饭,快到站了。”
“嗯。”
两兄弟穿上最厚实的衣裳,从被窝里出来,还是冷得一哆嗦。
楚韵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把床上的被子抱下里,利索地叠好塞进箱子里。
“快点,时间不早了!”
上厕所还行,火车上没有热水,洗漱该怎么洗漱?
两兄弟站在水龙头前,互相看了一眼,把牙刷沾湿,就当洗漱了。
忙碌的早餐时间刚过去,火车呜呜一声,缓慢进站,火车门一打开,冷冽锋利的北方冷空气窜进来,楚韵深吸一口气,感觉憋闷的胸腔都被冷空气涤荡洗刷干净了。
楚韵不着急,让别人先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来。
“楚韵。”
楚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扭头,是王建业。
楚韵不自觉地对着他笑:“你来了!”
王建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是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起:“嗯,来接你了。”
王大娃和王二娃认出了爸爸,冲上去抱着他:“爸爸,我们好想你啊。”
楚韵摸摸他们脖子:“爸爸也想你们。”
两个孩子被他们爸爸的手冰的一哆嗦:“算了,我现在不想你,你别摸我们。”
楚韵笑出了声:“别闹了,先回家,你这两个儿子冷得受不了了。”
王建业笑着说:“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和他们没两样。”
王建业拖着大箱子,楚韵牵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出站。
在火车站前面,一辆越野汽车朝他们按喇叭。
“弟妹,终于来啦!”
王建业放下箱子,给楚韵介绍:“这是我大师兄郭旭,这是我二师兄罗红日,他们平时还算照顾我。”
罗红日不高兴了:“什么叫还算?”
王建业笑,转头跟他们说:“这是我媳妇儿楚韵。”
楚韵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谢谢你们来接我们,别的不说,回头都来家里吃饭。”
郭旭笑:“我们可期待弟妹的手艺。”
王建业跟两个孩子说:“叫叔叔。”
罗红日下车,抱起王二娃:“你是王林?”
“昂~”
罗红日嫌弃:“怎么穿得跟只熊一样?”
楚韵哈哈大笑,王沐和王林两兄弟郁闷了。
南方人,就是怕冷,有什么办法?
也别站在冰天雪地里寒暄了,赶紧回家才是正经。
说真的,他们家买的这个四合院是真的好,修整好了之后,屋里的火炕都还能用。
王建业出门之前就烧好了火炕,他们一到家,屋里都是暖融融的。
两兄弟摘下帽子:“哇,好暖和呀。”
楚韵给他们把厚外套脱下来:“换一件薄的。”
郭旭和罗红日帮着把箱子抬进屋子。
郭旭说:“你们两口子先忙着,我和老二就先走了,这两天马上过年了,老师和师娘那里也忙,我回去帮帮忙。”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忙。
王建业点头,送他们到门口:“等初一我带着楚韵和孩子上门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