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姐姐,伯父这么花银子,他们家会不会……最后要你付账?”
“没有这种道理。”傅清凝正色道,“公公买美人问儿媳妇拿银子,那得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干出来的事。”
傅清珠一滞,若有所思。
按理说傅清珠一个姑娘家,平日里哪怕再花费,十几万两只要不乱花,她这辈子都用不完,再说还有铺子的盈利呢,现在她住在这样的舱房,很明显就囊中羞涩……当然了,也不是住不起,只是舍不得。
其实,傅清凝大概能猜得到她的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刘家出身不高,哪怕是官家,但底子不厚。刘承跑京城这一路花费可不少,若是没猜错,傅清珠应该是出了银子的。
当下虽然有夫家不能动用妻子嫁妆的说法,但耐不住人家心甘情愿啊。
屋子里安静,半晌,傅清珠才试探着问道,“姐姐若是姐夫没银子花,你会不会拿些出来给他?就比如这一次,伯父若是没银子,姐夫肯定会帮他付账,然后到了京城他没银子,你……”
傅清凝认真道,“那要看拿多少,太多了,我肯定不愿意。其实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不济,身上的玉佩首饰拿去当铺也能周转一二。银子嘛,省一点,挤一下就会有了,没银子有没银子的过法。
傅清珠明白她的意思了,送她出门时有些心不在焉。
傅清凝也不在意,她这番话其实有提点傅清珠的意思在,就当是感谢她这两日给她消息了。她就不相信,刘家真就到了要用儿媳妇嫁妆的地步。难道不娶媳妇日子还不过了?
她回到楼上,还没走近 ,就听到赵谨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付是不付?”
傅清凝脚下不由得加快,刚到门口,就听到赵延煜冷淡的声音,“我没银子,出门时娘告诉我说,一路上的花费都问您要,我们父子此次赶考全部花费,她都交给你了。”
赵谨怔住,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神。
见状,傅清凝也明白,于氏很可能真是这样嘱咐的。
看到傅清凝过来,赵谨转身就想要走。
“爹。”是赵延煜扬高的声音。然后,他起身走到傅清凝身旁,伸手拉住她,看向赵谨,“说起来,最近在船上和这两日在甘州城,我全部的花费都是清凝给的,本想着去了京城之后再问您要了银子补上,您现在方便吗?”
赵谨讶然,赵延煜靠近他,低声道,“爹,这花媳妇银子,好说不好听,反正最近我总觉得不自在。”
赵谨看向一旁温婉的傅清凝,面色柔和了些,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清凝啊,那什么,我先回去了,你们俩好好的。”
说着,一拉赵延煜,两人出门去了,还顺便带上来门。
这船上的门其实就是一块木板,傅清凝走过去站在门后,就听到外面赵谨气虚的声音,“延煜,我没银子。外头的那些都是来要账的,此事怎么办?”
“反正东西都没拆开,还是新的,退了就是。”赵延煜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傅清凝嘴角勾起,给不起银子,当然只能退了。
赵谨什么反应傅清凝不知道,就听赵延煜继续道,“爹啊,您倒是给我些银子,清凝不花用我的就罢了,我怎么能吃她的?那不是成了吃软饭的?”
“但是我没银子了,你就没存下点私房……”这话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
“退了……”赵延煜话一出口立时就被打断, “退什么?如颜退不了了。”
傅清凝险些笑出来,父子两人又说了半晌,赵延煜推门进来,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叹了口气,“你不说怜惜怜惜我,还在那边笑。”
傅清凝起身过来拉他,伸手掐他的脸,“怜惜,我怜惜你,不笑了。”
又赞他,“你还真有办法。”
赵延煜无语,“我爹还做不出问儿媳妇拿银子花的事。”尤其还是拿去哄美人,到底是读书人,再爱美人,有些底线还是有的。
华美的衣衫首饰最后还是没有拿走,赵谨拿身上的玉佩抵了。要是真拿走,昨日如颜来时他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丢人,这船上大部分都是梁洲举子和其家眷,说起来大家都认识,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也因为如此,之后的两日,赵谨都没出去了,只窝在舱中。
船只再次启程,赵谨低调许多,连船舱都少出了。外人只以为他新得了美人舍不得分开,看到他还要取笑一番。
傅清凝两人都对他那边不多问,听说先前家中带来的那个丫鬟已经住到底层舱房去了,现在陪他住的是如颜姑娘。
又过两日,沐雪拿饭菜回来时说看到赵谨的随从不再点菜,而是去那边拿大锅菜。然后,沐雪再去拿饭菜的时候,傅清凝就让她多备一人的给赵谨送去。
至于那位如颜姑娘,就不关她的事了。于氏对她那么好,她得多没心没肺才会给如颜准备饭菜?
船再次启程,就没有上一回那么顺利了,兴许是秋日到了的原因,期间几次暴雨,被迫停了几回,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重阳了。算起来刚刚好坐了一个月的船。
当脚踏实地踩到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