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今玄奇大陆的绝大多数人来说, 玄心境是个只听过没见过的存在。

一个“离玄心境最近的迟修悯”便能让整个玄奇大陆津津乐道，而真正突破玄心境的司空耀，足以改变如今玄奇大陆的格局。

而且他是以最年轻的年纪, 便突破玄心境的人。

在这极其罕有的力量面前，混灵双修好像都显得平常了起来。

流光也和其他人一样惊讶一瞬，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对战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空耀使用武器, 他手里的剑和元景的那把很像，也是用自己的灵气和混气所化。

灰色的混气和金色的灵气缠绕在一起，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不是人人都能用自己的灵气或混气化出兵器来的，当年元景祖师手里那把乾坤剑, 名号和他本人一样响亮。

司空耀手上的混灵剑自然也引得众人侧目，用自己的气炼化之剑，是超越极品法器的仙品。

“这把就是大名鼎鼎的乾坤剑吧？”司空耀一边和元景骷髅过招，一边打量了他手中的长剑一眼，“正好我的剑还没取名字，不如就叫混灵乾坤剑吧。”

被还魂灯复活的骷髅理应没有意识, 但听到司空耀这话的元景骷髅, 却像是比刚才更暴躁了。

司空耀身法极快地躲避开乾坤剑的攻击，还调侃了骷髅一句：“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不好意思了, 我喜欢。”

他说着便飞快变化着手里的剑招，一招一式都精准地朝元景袭去。

元景一时被他的攻势压制，气急败坏地将混力全部释放了出来。

戎戾带着人把须弥之地里的骷髅兵解决后, 没有找到萧悬, 便又带着人出来了。外面的骷髅兵也已被宗门联盟的人悉数消灭，只剩下司空耀一人，还在跟元景骷髅做最后的决战。

两个玄心境打架, 其余人也帮不上忙，甚至为了不被误伤，还得尽量离得远点。

戎戾看着空中跟元景过招的司空耀，眸子微微睁大：“他竟然突破了玄心境？”

他自己也是真心境全盛期，知道想要突破玄心境有多难，这个司空耀跟他差不多年龄，竟然已经有如此修为。

是因为混灵双修的缘故吗？

司空耀身上同时有着混力和灵力，显然是混灵双修，那日他在须弥之地内，并没有感觉错。

可他若是混灵双修，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正想到这里，元景骷髅的混力便排山倒海一样袭来，饶是他站得这么远，都有一种被混力压制的感觉。

他眯了眯眼，看来元景是想立刻结束这场对决了。

司空耀被铺天盖地的混力淹没，人也被震飞了出去，流光见状，顶着元景的混力压制，双手握着昆吾剑，奋力使出“剑意狂澜”，将半空中的司空耀托住了。

司空耀感觉一股强大而又温柔的灵力包围住了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也随之停了下来。他低头朝下面看了一眼，看见了用剑意托住自己的流光。

唇角不自禁地弯了弯，他重新聚起混气和灵气，借着流光的剑意狂澜，加速超元景飞身而去。

乾坤剑和混灵乾坤剑在空中相接，这一击仿佛撼天动地。周围的人皆被这惊人剑气震得后退，就连流光都不得不用灵气护住自己。

提着还魂灯躲在暗处观察的萧悬，直接被掀翻在地，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

飞沙走石过后，翻涌的混气和灵气渐渐平息，众人也终于得以睁开眼睛。

司空耀提剑站在那里，对面是混力涣散的元景骷髅。白骨上仿佛裂开了斑斑细纹，那把斩杀过无数灵修的乾坤剑，也再不能成形。

“不可能。”萧悬看着手里即将燃尽的还魂灯，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司空耀怎么可能打赢元景祖师？绝对不可能！”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对着元景的骷髅疯狂大喊：“你可是元景祖师，怎么可能连一个后辈都打不过！把剑拿起来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彻底熄灭的还魂灯，以及“啪”的一下变做一抔黄土的元景骷髅。

还魂灯燃尽，献祭者和复活者都将归于尘土。

这是复活的代价。

萧悬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在慢慢消失，他看着司空耀的背影，不甘又怨怒地开口：“司空耀，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上次破坏血煞阵是你，这次又是你！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司空耀隐去手里的剑，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和你一样，是个因为附着混气，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弃婴。”

萧悬愣了一下，像是更加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

“我不是帮着他们。”司空耀垂眸看着他，“只是这里还有我爱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你们毁了它。”

“爱……？”萧悬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字，带着些嘲弄地重复。

他活了五百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

为什么和他一样的司空耀，却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个字。

萧悬最后看了他一眼，和元景骷髅一样，化为尘土，被风一吹便散了。

司空耀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