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环绕于他的怪物女性。她们拥有各不相同的怪物特征,手持不同物件,包围侍候于男子左右,疾病与痛苦之主座下的五大神使皆是女性。
油画最下方则是无数陷身于黑雾中的信徒,他们跪拜在地,表情扭曲痛苦地向神明伸手求助。
在这一刻,油画上的神祗诡异的和此刻闲闲漫步的阿诺索思曼对应起来。
疾病与痛苦之主对主动开门的木门微笑颔首,礼貌致谢:“谢谢。”从降临的那一刻,他嘴角始终挂着和煦的微笑,可眼中自始至终都漠然到没有丝毫温度。
他脚步不停,每一步都沉稳极了,在路过大门一旁的柜子时,顺手将另一瓶还未来得及被主人使用的粉色药水取下。
“咔哒。”
无风自动,厚实的木门永远地关上了。
阿诺索思曼离开温暖的室内,悠闲地走进漆黑的夜幕中。
空间短短波动了一瞬,万物具籁。
沉寂安静的街道上,隔着朦朦胧胧的迷雾,飘来男声的歌调。
“我为你迷失堕落,不得自我。
我一直在寻找你,你逃不开我。
滴答滴答……找到你了。
说谎的人应该遭到最严厉的惩罚,你在害怕吗?
亲爱的放轻松,我爱你
……
从此我如影随形。”
——
第二天早上,托拜厄斯家中。
面对托拜厄斯的询问,露露西挑眉回答:“为什么价格要降低一半?当然是因为这些药剂只有一半效果了。”
“我很公平的,从不做黑心商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写好的木牌拿在面前仔细端详。绿茶露露西从来都是只骗感情不骗钱。
托拜厄斯亲眼看着露露西将那块写满了大字的木牌挂在爬满绿藤萝的木屋的墙上。
他看着上面的字,忍不住问:“黄鹤是谁?”
露露西一手叉腰,指着公告板说:“这上面不写了吗?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的王八蛋啊。”
托拜厄斯说:“……他为什么要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露露西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我也不知道。”
托拜厄斯说:“……倒闭的死寂森林药剂工坊?据我所知,死寂森林中只有一座古堡,也只有我制作药剂。”
露露西有片刻的心虚,但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露露西坚信:只要我脸皮够厚,托拜厄斯就一定不会看出我编的黄鹤是根据他的形象暗改的!
托拜厄斯缓缓垂眸,目光深沉地盯着女孩。
在他的注视下,露露西眼珠转啊转,非常倔强地不肯承认这件事跟托拜厄斯有关系。
忽然,托拜厄斯低下头,轻轻地笑了出声,声音低醇又性/感。
就像是春风拂面,托拜厄斯淡漠冷冽的神情霎时散去。他俊美的脸上少见的浮现柔情笑意,望向露露西的眼眸温柔的像是河畔的春水,缠绵隽永。
这世上美丽的事物有很多,其中又以冰雪消融后,铺天盖地的春意最美。
被情人深情的凝视着,露露西的脸瞬间泛起粉红,耳朵有些发热。
托拜厄斯望向她的眼神宠溺又无奈,见她还是不说话,最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娇嫩的耳垂。
他一点点贴近露露西的耳畔,惩罚般轻轻呼了口气,笑骂:“不听话。”
干了坏事的露露西急急忙忙地拍了拍托拜厄斯的手,捂住自己两只耳朵,一双清澈明亮的鹿眼警惕地看着作乱的男友。
其实嘛,要不是现在是早上,露露西还是十分愿意跟托拜厄斯继续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但她好不容易写好了广告词,接下来要忙着卖药剂,所以只能故作纯情的跟床床说再见了。
托拜厄斯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抓住露露西的不安分的手指,俯视露露西的眼神含情,慢慢的与对方十指紧扣,动作温柔又不容拒绝。
露露西与他对视数秒,最后也笑了。
与此同时,远处街角的房屋阴影处。
阿诺索思曼斜靠在墙壁一侧,他单膝站立,双手抱胸,目光戏谑地注视着两人,猩红的眼却像是一团燃烧中的火。
他姿态不羁,嘴里懒懒散散地叼着一根狗尾草,一连站在这里数个小时,路过的旁人像是看不见他一般,视而不见地经过。
他看着露露西与托拜厄斯亲密,看着来来去去的人进入那栋小屋购买露露西制作的劣质魔药,看着露露西对托拜厄斯软软的撒娇,看着托拜厄斯触碰和亲吻露露西。
亲吻,他的女孩。
从早至晚,黑夜再次降临大地。
那栋爬满了绿藤萝的木屋关上了门。
阿诺索思曼背靠着墙壁,向木屋投去一瞥。
半响,当街上只剩零星几个闲逛的人时,他嗤笑一声,别开了眼。他将那根狗尾草揉成一团,手指再次张开时,绿色的粉末从他白皙的指尖滑落,跟着微风飘走了。
狗尾草的碎还末飘尽,阿诺索思曼所立之处却已然没有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