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卫身上却像一把把锋锐的刀,把唐卫最后那丝幻想绞的粉碎。
林列在唐卫床边看了很久,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掏出一根烟,走过去将房间窗户打开了。
房间没开灯,唐卫闻到烟味睁开了一条眼缝。
林列站在窗边,嘴里含着一根点燃的烟,眉眼融进黑暗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唐卫认识林列这么久,很少见他抽烟,他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就连喝酒都有度,他不想喝了,谁劝酒都没用。
林列什么也没做,抽完一根烟就离开了房间。
唐卫仍旧一夜没睡,第二天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也没敢出房间。
直到林列上班离开了,唐卫才穿上拖鞋出来了。
林列给他留了早饭,米粥还冒着热气,唐卫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迷茫的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看着熟悉的摆设,唐卫突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叹。
他起身,推开了林列卧室的门。
林列有很严重洁癖,不许唐卫吃任何东西进他的卧室,要是在他卧室地毯上留一点膨化食品的渣渣,唐卫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但现在卧室的工作台上散乱着不少纸张,旁边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垃圾桶中有两个空烟盒。
想起昨天晚上林列抽烟的画面,唐卫的心突然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一种尖锐的痛蔓延开。
唐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从林列家跑了出来,甚至没心思跟他妈告别,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了国外。
他不想,也不敢承认林列在那方面对他有很深的感情。
唐卫这次一声不吭的离开后,林列仍旧没主动跟他联络。
倒是苏云景时不时在微信上劝他跟林列和好,偶尔还会问问他的婚事。
唐卫在这件事上守口如瓶,他难以启齿,只能左右搪塞着苏云景。
不然他能怎么说?
被自己兄弟看上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怂又怕地逃到国外避难?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林列还是没一点信儿,似乎真的打算放弃这段友谊,唐卫心里难受的很,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一天夜里,唐卫突然呕吐发热,腹痛难忍被车行的同伴送进了医院。
唐卫英语特别差,带他来医院的同伴跟医生沟通了半天,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他脸色唰的惨白,看着唐卫欲言又止。
等医生走了,他眼睛发红,“唐哥,咱们得转院,这医生说治不了你的病,情况特别严重。”
唐卫本来疼的难受,听见这话短暂的耳鸣了片刻,腹部更是绞痛绞痛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似的。
转院的途中,唐卫还给林列打了个电话,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就算要死,死之前也得骂林列一通,这样才能瞑目。
转到了新医院,后来才知道林列就是急性肠炎,只是国外的医疗制度跟国内不同。
科室划分的很细致,医生不会越权给病人看病,唐卫相当于被送到附属医院,他们这边不看急性肠炎,就建议唐卫转院,说他们治不了。
同行的人一听治不了,还以为唐卫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信息传达错误,才导致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那一晚的情况太混乱,唐卫被搞得心力交瘁,吃了药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唐卫睁开眼睛就在病房窗旁看见一个修长优越的身影。
那人眉眼狭长,瞳色浅淡,抿着唇显得薄情寡淡。
猛然看见林列,唐卫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合上眼睛再睁开,人没消失,竟然还在。
似乎发现唐卫醒了,林列看了过来。
随着他的目光落下,有什么东西在唐卫脑海里轰然炸开,昨晚哭得像傻逼一样的画面,一帧一帧像电影似的在放映。
唐卫由衷地骂了一句特别脏的脏话。
昨晚他给林列打电话,本意是就算要死,他也要死个痛快,把憋屈发泄出来。
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太疼了,还是觉得林列太操蛋,自己受大委屈了,骂着骂着唐卫开始哽咽。
唐卫已经很久没哭了,上次在林列面前这么不爷们,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妈查出体内长了一颗肿瘤。
医生确诊为是恶性肿瘤,唐卫在林列家难受了一夜,哭的稀里哗啦,好在最后他妈没事,手术很成功。
想起昨晚自己干的蠢事,唐卫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不想面对林列,唐卫闭上眼睛躺尸装死。
林列也没揭唐卫短的意思,他什么也没说,站在窗旁连句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病房内诡异的沉默了十几分钟,直到李岳霖推门进来了。
这次唐卫急性肠胃炎,就是李岳霖把他送到医院,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也是他听错了医生的意思。
所以见到唐卫,李岳霖多少有点尴尬,他尽量不去看怒视他的唐卫,去问林列,“列哥,马上就要中午了,你们吃点什么,我去买。”
林列看了一眼腕表,“不用了,我一会儿的飞机,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一听说林列要走,唐卫霍然看向他,语气带着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