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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服过去,沈天翔猜测,她也会给那父子俩送吃的过去,所以也就没管:“这两个糟心的玩意儿,提起就心烦,多关他们一阵子,你们不用管他们,冯三娘爱送什么就让她送,她送得越多,就多关几天!”反正冻不死饿不死,免得放出来把村子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好的。”沈二刚点头。回去就跟民兵们说了,不用管周老三父子,大家该干嘛就继续干嘛。

周老三是盼星星,盼月亮,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直等到中午,浑身冰冷,饥肠辘辘,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

他有些熬不住,下午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

等周建设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烧晕过去了。

碰到周老三滚烫的身体,周建设慌了,忙不停地喊道:“爸,爸……”

见周老三一直没反应,他才知道事情大条了,忙跑到门口,不停地晃动那木板门,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我爸发高烧了,救命啊……”

他喊了老半天,终于有个村民从保管室门口经过,不忍心,凑过来,趴在门缝往里一瞅,见好面子的周老三只穿了一身红秋衣,靠在墙上,面色潮红,双眼紧闭,顿时吓了一跳。

“我……我去找翔叔,建设,你看着点你爸。”那村民飞奔到了沈天翔家。

沈天翔意外极了:“冯三娘没给他们爷俩送穿的吃的?二刚今早去他们家通知了啊。”

沈二刚出面就代表他的态度。他都同意了,冯三娘应该早就把东西给周老三带去了才对。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别搞出了人命。

沈天翔坐不住了,马上站了起来,对那村民说:“刘三,你去叫二刚带两个人到保管室来。”

等几人匆匆打开保管室的大门,把周老三背出来时,他已经烧昏厥了。

沈二刚忙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背着他就去了卫生院。老医生检查了一下,确定周老三就是受了风寒,着了凉,给他打了一针,又开了些药,等人醒来后,就让沈二刚把他背回去了。

把人背到周家门口,沈二刚不愿意进去,嫌恶地把周老三往周建设身上一推:“你自己的老子,你自己背回去!”

这么龌蹉的人家他才不要进去呢,万一名声臭大街的周建英赖上了他怎么办?

周建设阴沉地瞥了沈二刚一眼,心里暗暗把他记恨上了,好个沈二刚,不就仗着是村长的侄子就耀武扬威,他周建设总有一天会把这混球踩在脚下。

暗暗发了誓,周建设吃力地背起周老三进了屋,推开了周老三的卧室门,然后一眼就看到冯三娘躺在床上,睡得毫无知觉。

这女人果然靠不住,他们爷俩都差点冻死了,她倒好,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果然,这母女俩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建设背着周老三过去,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刚好压在冯三娘身上。

冯三娘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安眠药的效果几乎快没了,身上猛然被压了个人,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站在床边的周建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建设,你回来了!”

周建设沉着脸,理也没理她,弯下腰替周老三脱掉了鞋子,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冯三娘这才发现,周老三浑身火热,很不正常。她赶紧翻身下了床,关切地摸了摸周老三的额头,问道:“建设,你爸他这是怎么啦?”

周建设斜了她一眼:“我爸怎么啦,这就要问你了!”

“水……水……”床上的周老三晕晕乎乎,脑子沉得像要炸裂,他张开干涸的唇,迷迷糊糊地吐出这个字。

“爸,水马上就来。”周建设睨了冯三娘一眼。

冯三娘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也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对上周建设的阴鸷的视线忙慌乱地避开,然后匆匆跑到门后拿起暖壶给周老三端了一杯水过来。

周建设扶着周老三的头,喂他喝了半搪瓷缸子的温水,直到周老三清醒过来,摆了摆手,他才把搪瓷缸子递给了一旁的冯三娘。

周老三醒后,让周建设把自己放下。

周建设给他垫了个枕头,放在了床上。

周老三闭上眼,缓和了几秒,然后睁开眼,转动着头,朝局促不安站在旁边的冯三娘招了招手。

冯三娘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见丈夫喊自己,忙过去殷切地说:“全安,你哪里不舒服?晚上想吃……”

“什么”还没说出来,啪地一声,一道响亮的耳光就拍到了冯三娘的脸上。打得她身子一歪,人往后趔趄了几下,狼狈地跌到了地上。

突然被周老三打了这么狠的一巴掌,冯三娘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泪珠像牵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滚。她咬住下唇,难以置信地问周老三:“你打我?”

她嫁过这几年,日子除了清贫一点,周老三对她一向和和气气的,别说动手了,两口子连吵架的时候都很少。连她娘家的嫂子、姐妹都说她嫁给周老三是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但今天周老三却二话不说地打了她。

这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也打破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