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里去卖钱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别说他们这种身份,做这种事被人发现风险有多大,单说炮制,就没有人会啊?!
“我回头和葛雷商量商量,看他有什么想法。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卫生院能够把这些都给回收了。
咱也别说卖,还跟你做咸菜一样,给个加工费就行。
论起来,你之前和葛雷说的时候也说了,这些都是从山上采下来的,那真要有人挑刺,咱也不好说是自己家的,提钱对谁都不好。”
马江敏嗯了一声,心里却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这几天她没事的时候就和秦臻聊天,从那个孩子嘴里知道了不少现在村子里的新动向。
按照秦臻的说法,现在村子里管的已经没有以前严了。
以前村民们家里养鸡都是按人头有限额的,养猪那更是不可能。
而现在,随着各种政策的落实,知青们大量的返城,人们的心思都活络了。
开始的时候,是有人偷偷在住着的屋子里多养那么一两只鸡,然后将下的蛋补贴着自己家吃。
后来发现没人管,胆子就大了。
如今几乎家家户户养鸡的数量都比之前限制的要多出很多。
甚至很多村民已经开始在屋前院后开辟出自留地,种家里常吃的小蔬菜了。
吃不完拿到城里去卖的,也不是没有。
大队的干部们没有谁不知道,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人告发,大家都装糊涂。
总的来说,现在的日子比起之前要好多了。
这让马江敏又想起了基地这边。
别的不说,家家户户在自己家附近,甚至在团职楼后院种菜,不也没人说吗?
这足以证明,部队上其实更加没人管这些,政策比村子里还宽松。
在发现了家里的药田还有屋子里的名贵药品之后,马江敏的耳朵边就一直在琢磨着秦臻说的那些话。
她觉得这应该代表的是一个大趋势。
应该是国家也不想让自己的百姓过得太穷了。
就好像钱妮,这卖包子才几天,现在连腰杆子都挺得比以前直了。
前几天还特意跑到家里来,死活非要塞给她五十块钱,说挣着钱了,不把这钱给自己,她连睡觉心里都不安。
马江敏不在乎五十块钱,可钱妮那明显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气势对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她忽然有点不太甘心,将药材给卫生院,自己仅仅只要一个加工费了。
家里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花费只会越来越多。
仅靠男人的工资还有自己做咸菜这一点钱,总会有不趁手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难道谁还会嫌钱烧手不成?
再说了,豆豆早不种晚不种,偏偏在这种政策有点松动的时候种出这些,马江敏不得不往天意这方面去想。
她觉得这是上天在给她暗示呢,如果有更好的渠道,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可是,具体究竟应该怎么做,马江敏却毫无头绪,她根本就看不清后面的路。
晚上下班之后,葛雷又来了。
他兴冲冲的把豆豆带到了药田边,准备因地制宜,就在这里给她上一堂实践
课。
秦臻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他们旁边,有点羞涩的对着葛雷笑了笑,问:“葛叔叔,我能跟着一起听听吗?”
“当然可以!”葛雷很是高兴。
田家来了两个小天才的事儿早就在大院里传遍了。
关于他们兄妹俩的神奇之处,通过他们未来老师梁艺的显摆,那可是没人不知道。
别的人还只是好奇,可葛雷知道,梁艺说出来的那些话,水分还真不多。
因为来的次数多,他可已经不止一次见秦臻给那兄妹几个讲题了。
他甚至还曾经饶有兴趣的凑过去跟着听了听,然后发现这小家伙的思路不是一般的清晰。
什么题从他嘴里说出来,那真的是,分分钟就能够让问题的人听得清楚明白。
葛雷在心里暗暗忖过,好些题让他讲,可能都没有秦臻讲得好,能够向他一样直击要害的。
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要把自己家那俩小家伙从城里揪过来,也让秦臻给补习补习。
如今听到他愿意跟着自己学中医,葛雷的心里莫名的就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骄傲的感觉。
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如果说豆豆学习的方式靠得是灵性,那么秦臻就绝对是理性了。
葛雷给豆豆讲课的时候,从来不会刻意要求她什么。
怎么坐,怎么听,通通不管。
随她去玩,去转,去拿笔胡乱的画。
因为他知道,这小丫头看上去漫不经心,可自己说的每一个重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什么时候都不会忘。
而秦臻,则和豆豆完全不一样。
他讲课的时候,这个小伙子会眼神专注的一直盯着他看,生怕漏掉一点。
讲课的间隙,他会见缝插针的把自己之前所有不明白的地方提出来,把问题全都一次性解决。
然后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讲述的内容已经被他全都理解并且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