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打破他平静生活的事情。
所以即使无礼甚至失敬,他也想离开了。
哪怕没有得到皇后的允许。
“急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白芷看着他脸上的警戒,深觉自己就像一个逼良为娼的老鸨,暗自呸了一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我有事和你说。”
无色:........
更警戒了。
见人还站在那里不动,白芷的声音冷了几度,“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拖泥过来?”
无色眼睛蓦然睁大,似是没料到一国皇后居然这么不要脸,公然的威胁他一个身清玉洁的出家人。
但是看着女人眼中的冷肃,无色抿了抿唇,还是一步步的挪了过来。
在离着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白芷也不计较这一米半米的距离,看着他听话的过来了,直接开门见山,“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昭寺?”
见皇后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对他动手动脚,无色先是松了一口气,再听到她的问题并不是难以回答的事情后,这才想了想,道,“八岁的时候。”
白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身前的石桌上,看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长,“那也就是还记得小时候未来大昭寺之前的事了?”
无色一顿,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的俗名叫什么吗?”
无色依旧点了点头,“秦明。”
“那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无色掩在宽大僧袍下的手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和猜想,直到指甲重重的陷进了肉里,手心一痛,这才神经一凛,回到了现实,那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睛也慢慢的对上了女人那一双平静幽深闪着流光的眸子。
“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
“看来是知道了。”白芷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轻笑了。
翘起二郎腿,上半身放松的支在石桌上,没有了方才的紧绷。
她可是闻到了。
血腥味。
虽然那么一丝,极淡,但是她自由就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尤其还是这么近的距离,能闻到一点也不奇怪。
而这血腥味也是在她刚刚问出那句话才有的,换句话说,就是对方紧张了,对她刚才的问题。
而为什么会紧张,知道他身份的白芷一点也不奇怪。
八岁的孩子,记事了,也懂事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肯定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然不会这么安静的在大昭寺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还养成了温和淡泊的性子。
这是甘于平淡,无心争夺,打算在大昭寺老死了。
“现在能坐下来了吗?”白芷歪了歪头,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我的.......皇兄。”
按照皇室玉碟上的记载,秦明和皇上同年,但生在初春,皇上生在夏天,虽然就早了几个月,也是该称呼一声兄长的。
身份被揭穿,正想着对方的目的,脑子里闪过一串的阴谋论的无色乍然一听见这声“皇兄”,差点没稳住脸上的淡定。
皇后娘娘,您也太自来熟了吧。
他还没认祖归宗,承认是皇家的人呢,
“不管你承不承认,从你上了皇室玉碟的那刻起,你就已经是秦家的人了。”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白芷好心的为她的行为按上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实际上却是因为她的恶趣味上来了,单纯的想逗一逗他。
虽然明确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慧明,但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羞赧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的心情就无比的爽。
好似之前遇到慧明后的憋闷终于能发出了。
无色不知道她的真正想法,心神都被她的话给吸引住了,“你说,我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碟?”
“对呀。”
“什么时候?”
白芷偏头想了想,“应该是你七岁的时候吧。”
无色闻言某种闪过一丝深色,七岁。
七岁那年父亲重病,带着他来到京城托孤,一开始并没有想将他送到大昭寺,只是在见了一个朋友之后就改变了主意,临终前将他送到了大昭寺,托付给了主持。
死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摸着他的头,喃喃的道:“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他什么,却没有说。
但是早熟的秦明知道,父亲想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让他留着皇室的血脉,却没有享受到相应的荣华富贵,反而还要剃度出家求得一生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