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露出了大白牙, 笑容冷鸷阴恻,一看就不怀好意,像是戏本中的反派似的, 强烈且嚣张的宣誓自己的存在感。
杨潇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皱,随即对着身前的男人态度温和的道谢, “程总, 我太太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代她在这里先向你道谢, 日后我们夫妇会单独拜访答谢你这段日子的‘关照’。”
男人特意在关照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相信程谨若是聪明人一定会听命白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别多管闲事!
“哦?”程谨闻言扬起了好看的眉毛,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难怪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干掉东家成功上位还稳坐第一把交椅,不说别的, 光这脸皮厚度都可以砌墙了。
程谨眨了眨眼睛, 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疑惑,“你太太?”
看着明显跟他装傻充愣的男人,杨潇额角跳动了几下, 按捺下脾气,好声好气的一字一句的道,“就是你身后的人。”
原以为他这么说程谨也该让开了, 却没想到他低估了这神经病的韧性, 对面的男人继续用一双惊疑的眼睛看看他, 又看看身后的女人, 随后一脸恍然大悟的单手握成拳头在掌心捶打了一下, “哦,你说我家亲爱的啊。”
不顾男人听见他那声油腻的称呼陡然变色的脸,程谨在他开口之前先一步的道,“这你应该是认错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伴,不是你的妻子。”
杨潇:........
杨潇额角的青筋已经抑制不住了,突突的往外蹦,好在他现在虽然做了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抗的霸道总裁,但之前卧薪尝胆时期养成的隐忍还在,压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他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程总真会说笑,她不是我的妻子又是谁呢。”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够有信服力,他环顾四周对着好似现在才发现有大量围观群众道,“在场的诸位里面有不少都是当年参加过我们的婚礼的,大家想必还有印象,是不是?”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围观群众冷不防的被当事人要求作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高声道,“对,是这么回事。”
陈述隐在人群里,占据了一个绝佳位置,举着相机拍的亢奋不已,劲爆,太劲爆了,他有预感,明天的头条肯定是出自他手!
程谨对周围的应和毫不在意,仍旧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像是有恃无恐,又像是胸有成竹,看着目露得意的男人慢慢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可是,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不是夫妻关系了啊。”
被离婚的杨潇:.......
不是,他什么时候离婚了怎么自己不知道?
看着男人不解的样子,程谨好心的解释,“分居满两年就可以视为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他掰起指头算了算,“从你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那天起,已经超过两年了哦。”
忘了还有这条以为许白芷此生永远不会走出精神病医院的杨潇难得愣怔了一下,一时有些哑口无言,无法辩驳。
“可,可那也得是白芷愿意和我离婚才算数吧。”勉强在脑子中找到了一点关于婚姻法知识的男人恢复了自信,“你说这话经过白芷同意了吗?”
原以为这话会将对方一军,没想到没看到意料中的效果不说,还得到了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你哪来的勇气和信心这么问?”
程谨简直都无语了。
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生出了自愧不如的感叹。
杨潇下巴一抬,骄傲又得意的说:“当然是凭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是他膨胀自大看不清事实,也不是他自信太满,而是他太相信以前的许白芷对他的感情。
有求必应,无微不至,从不违抗,从不反驳。
这么深爱他的人或许会因为父亲的死而动怒,或许会因他对她的冷漠而伤心,或许会因他对许天澈的捧杀而难过,却不会不爱他。
毕竟,她以前是那么的爱他啊。
程谨:.......
默默的让开了身体,露出了身后的人。
“是在下输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面对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自认不厚颜不无耻的风度富二代太子爷深觉力不从心,将战场重新交到了两人手里,安静的站在一边坐等打脸了。
说实话,白芷对杨潇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番话也很意外,但她毕竟是经历个多个世界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付这样的贱人,经验丰富,手到擒来。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妻子,男人脸上重新扬起了温柔宠溺的微笑,像是满是巧克力的漩涡,甜腻醉人,他甚至张开了双臂,想要将来人拥进怀里,显示他们之间的恩爱,消除那些不好的影响。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不但惊掉了吃瓜群众的下巴,还打碎了男人的美梦。
疼痛传来,男人捂着肿胀的半边脸,感觉到口中的湿润铁锈味,将那一口老血咽下,不可置信的盯着给了他一巴掌后还甩了甩手仿佛那上面粘着什么脏东西的妻子,“巴子(白芷),侬揍森马(你做什么)?”
妈的,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