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你还挺能躲啊。”狭隘阴仄的巷子里,三个染着头发戴着耳钉穿的破洞牛仔裤的青年将瘦弱单薄的少年逼在了角落里,皮笑肉不笑, “怎么, 是不想和我们哥几个合作?”
少年掩在刘海下的眼眸里闪过阴狠和愤怒,眼底悄悄染上了一层血色,遮在袖口里的手掌紧握成拳, 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有什么东西似乎即将冲破屏障喷涌而出,却又被他用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了。
少年的后背抵在墙上, 冰冷潮湿的触觉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皮肤,他松了松拳头,低着头, “你们说的合作我不会答应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否则下一次我不保证还能不能忍得住。
送你们下地狱。
少年的声音低沉清冷, 又因为隐忍而略带沙哑,听起来尤其的性感。
本来因为被拒绝而露出了恼怒和狠毒之色的社会不良青年在听到了少年的嗓音后,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透着恶心的猥琐和贪欲。
“季承泽。”不良青年用指甲盖剔了剔牙,冲着他呲牙一笑,“这可由不得你。”
“趁着朱老板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将人伺候好了, 什么都好说, 不然.......”青年露出了一口被烟渍浸染的大黄牙, 口臭熏天,“可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你家里那个老不死的,我们也有好久没去问候了。”
少年闻言,嗖然抬头,一双眸子阴沉的看着对方,眼底蕴满了杀意和盛怒,一双手也紧紧的捏成了一团,发出了指节碰撞的脆响。
“哟,还生气了啊。”染了一头红毛的青年勾了勾嘴角,一双三角眼里满是讥讽和轻视,“快来看看,我们承泽也会发脾气呢。”
“哈哈哈。”一阵哄笑从另外两个青年口中传出来,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天色愈发黑沉,晚风带着凉意席卷而来,吹散了白日留下的炎热,却没吹散
少年心头的怒火。
季承泽闭了闭眼,在三人愈发肆意挑衅的笑容中,慢慢的睁开了眼,冷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盯着他们。
风儿不知何时变的大了一些,吹在衣服上猎猎作响,少年厚重呆板的刘海被大风掀起,露出了常年隐藏在里面的眼眸。
那双眼睛生的非常漂亮秀气,眸子狭长,瞳孔极黑,像是上好的黑墨。因为颜色过于纯正,黑到极致的瞳孔里反而没有一丝光亮,暗沉的仿若九幽之地的深渊,又好像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冰冷,凉薄,淡漠,阴寒,毫无机质。
宛若在看死人。
“咕咚。”三个大笑的青年对上少年的眼眸,张扬嚣张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僵在脸上,更显狰狞。
心脏像是被数九寒冬的寒风刮过,一寸寸的结冰成冻。
“你.......”片刻,为首的红发青年收起了脸上僵硬的笑容,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变的阴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没想到你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可即使是狼崽子又怎么样?”红发青年在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斜着眼睛看向比他低了一头的青年,从腰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推开刀鞘,“别说还没断奶,就算是头成狼,遇到我们也得乖乖的认栽!”
“当我吴六白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吗。”
“兄弟们,给他点教训。”猎物不听话,那就只能揍得他听话,吴六招呼了一声另外两个人,“别打坏了脸和下面就行。”
朱老板看上的就是他那张阴柔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脸,只要上面能看,下面能用,管他身上是否有伤呢,说不定加点青淤还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呢。
季承泽在吴六亮出刀子的时候就将手伸进了后面的书包里,那里面有一个30毫升的小玻璃瓶,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
也不是多危险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瓶稀释的氧化砷罢了。
虽然过程会痛苦点,但好在承受的时间短,大约一个小时也就够了。
就是抛尸有些麻烦,少年眼眸低垂,长浓密的睫毛像蝶翅般轻轻颤抖,似是害怕,又似是激动,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眉头却轻轻的蹙起。
可惜了,那瓶能消融蛋白质和钙物质的液体放在家里没带过来,不然就能直接毁尸灭迹了。
唔,这里离着学校后花园挺近的,一会将人埋在那里吧。
正好可以当花肥。
少年偏了偏头,躲过了红发青年挥过来的刀子,看慢实快的从书包里掏出来了玻璃瓶,然后一个矮身从黄发青年的胳膊下钻了出去,不着痕迹的将人往巷子更深处引。
这里不行,还不够安全。
得去再里面一点。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狭长是双眸里,那对幽深漆黑的瞳孔居然有了一丝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屏障,溢了出来。
吴六三人见少年还敢躲避,怒火更盛了,想都没想的跟着少年跑进了巷子里面,看着被他们围起来的少年,他狞笑这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说着飞起一脚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