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窝囊又憋屈的死在这里。
但即使他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怨恨,力量的流逝带走了他仅存的生机,周围栽种的桃树底下的根须处,有淡淡的黄色光芒晕出,和其他的光芒组成了一道玄奥的符文,打散了南宫墨的最后一丝生机。
“不!”
看着骤然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空气中的南宫墨,宇文昕张大了嘴巴,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可惜,她的声带被阴气缠绕侵蚀,饶是心神激荡惊怒不安,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止现在,以后她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不能亲手解决她,但白芷有的事手段折磨她。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呵,还想跑。”就在南宫墨身形消散的那一刻,崔珏却冷喝一声,朝着他消失的地方用力一抓。
一个灰扑扑的储物戒指就这被他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抓了出来。
“府君大人,这个是?”
无悔等人赶着战斗的尾巴来到了文庙街,在看到崔珏以强势的姿态灭了南宫墨那个厉鬼后,不等一旁的黑白无常吩咐,就先一步解开了阵法。
是以走到崔珏身前半步远的白无常看着那个灰扑扑没有半分异常的储物戒指,皱了眉。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储物戒指有些.......异常。
“一个藏头露尾的丧家之犬罢了。”
白芷看着那个同样带给她不对劲感觉的戒指,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脱口而出,“莫非这里面藏着的是那个鬼黜?”
没料到她能这么快猜出来的崔珏十分意外的挑了挑眉,难得给了她一个欣赏的眼神,“不错。”顿了顿,他低头看着躺在他手心处十分安静的戒指,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没想到他居然能耐住性子这么多年一直躲在里面。”
说完,他十指在戒指上轻点数下,画下了一个繁复奥秘的纹路,随着灵光的没入,那个灰扑扑的戒指仿佛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只是他到底失了先机且余力不足,方才用尽了魂力逃脱未果后,本就虚弱的不堪一击,这会面对崔珏浩如瀚海的法力,根本是蚍蜉撼树,只挣扎了那么小小的一下,就没了动静。
但是崔珏却没掉以轻心,反而继续在戒指上连续画下了好几道符纹,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一道浅淡的单薄的风一吹就能散的魂魄从戒指里飘了出来。
“崔珏,你坏我好事!”
鬼黜看着嘴角噙着笑容的崔珏,恨不得将他撕碎吞吃入腹。
他苦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看就快差临门一脚就要实现了,却突然被崔珏这个程咬金给毁的一干二净。
这怎么能让他不恨,不怨,不怒。
崔珏勾了勾嘴角,“谁让你眼神不好,偏偏选了那么一个人。”
“你........”
鬼黜简直要被他气得冒烟,但是却又强自按捺下了怒火,用尽最后的力量冲着崔珏扑了过来。
阴风怒号,气势如刀,带着不死不休孤注一掷的决绝和狠厉。
崔珏眼睛一眯,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调动全身的法力一边戒备,一边出击。
只是那道阴风在到了崔珏的面前的时候,却突然一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下方冲了过去。
目标--不惧。
崔珏准备好的杀招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中,等他反应过来朝着那道阴风追去的时候,却发现有些来不及了。
鬼黜已经到了不惧的面门前,只差一点就能冲进他的神魂深处。
或夺舍,或让崔珏他们投鼠忌器。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惧却突然吓的大叫了一声。
随着他的大喊,一道金光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瞬间迸发,如同利刃,割开了空气。
同时将本就虚弱且毫无防备的鬼黜割得七零八落。
俗称,魂飞魄散。
面对这样的一个神转折,饶是崔珏淡定,也不由诡异的朝着还在大叫的不惧看了一眼,慢吞吞的收回了递出的勾魂笔,负于身后。
“别叫了。”
从恐惧到放松,心情仿佛过山车一般的无悔听着不惧还在那继续魔音穿脑,不由老脸一红一巴掌拍在了徒弟锃亮的脑门上。
同时又十分不好意思的朝着崔珏拱了拱手,“让府君大人见笑了。”
崔珏摇了摇头,真心赞了一句,“小和尚,很难得。”
可不是难得嘛。
别人练金钟罩,童子功,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厚重的龟壳,纵然不会轻易受伤却也没太大的攻击力。
这不惧就不一样了,也不知是他怎么练的,居然练出了金钟嗓。
声若洪钟,自带佛音,正是厉鬼的克星。
那鬼黜本想找这里面修为最低的人下手,却没想到提到了铁板,居然就这么死在了猎物手上。
也算是因果轮回,罪有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