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来往奔波于林府和广陵书院之间,又能跟书院的学子交流, 自觉大有进益, 便有了去广陵书院读书的想法, 先跟姑父提起。
林如海沉吟片刻, 肯定道:“你的想法确实不错, 可若是进入书院学习, 你便要住进去, 院试之后可能也无法回去, 还是要跟祖母父母请示。”
贾瑚也有此意,便写了一封家书连同礼物一起寄回家去。
荣国府里张芮每次收到贾瑚的信都很开心, 张氏也一样, 收到了扬州的东西便直接到西院和婆婆一起看。
贾瑚是个心细的孩子,所以给祖母和母亲写信的时候从来都是分开来, 所以张芮和张氏一人捧着一封信, 读着读着眉头便锁了起来。
张芮率先把信放在手边, 有些愁绪, “瑚儿敏而好学,我们做长辈的合该支持。”
张氏点点头, 再如何想念儿子,她也知道主次,如今儿子的学业是最重要的, 些许思念只能自己忍受。
但知道归知道,一时间婆媳两个都没什么心情说话,这时, 张芮却突然问起:“珠儿先生说他也可以尝试参加县试,琏儿那边你问过先生吗?”
张氏不知道婆婆为何突然问这件事,但还是认真答道:“琏儿比之珠儿稍有懒散,基础上偏差些。”
“琏儿聪慧,想必更用心些后年的县试也可一试,那明年中秋过后我就可以带着珠儿和琏儿一起再去金陵了!”说到后来语气都上扬了。
张氏语塞,接着担心中带着酸意的说:“婆婆您是长辈,这般长途跋涉我们做晚辈的如何放的下心。”
“这府里只有我一人有闲暇时间,若是我不去,难道让两个孩子单独去金陵吗?”
张氏本想说可以让族里的人陪着,可话没说出口,自己就否决了,之前琏儿的事虽是意外,却因着婆婆在那儿没人敢怠慢才能尽快找到孩子,倒不是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但真的出了任何问题,反倒是婆婆最值得人信任。
对比张氏这个要很久不能和儿子相见的母亲,张芮想到过个一年就能去扬州见贾瑚,心情一下子就急转直上,也有心情问起指点贾瑚的钟院长,“这位院长学问很了不起吗?”
“钟院长是当代大儒,当年年纪轻轻便得中状元,在翰林院任职三年,朝中皆言前途无量,钟院长却辞官回了扬州创办广陵书院,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扬州官员泰半是他的学生,而钟院长有三子皆是进士出身,可惜二子夫妻早逝,三子也在书院做教习,只长子如今官至吏部左侍郎,媳妇父亲对其甚是推崇。”
这年代读书人皆是想着通过科举出人头地,能够撇下大好前程创办书院,张芮想也知道这位钟院长肯定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否则为生活都不可能有这个闲情逸致。
说到这里,张氏突然笑着说道:“上个月在宴会上见到了钟侍郎夫人和她家的小女儿,媳妇还想着跟瑚儿的年龄正合适呢。”
“哦?”张芮一听,来了兴趣,“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媳妇问了,叫韶羽,是家里的小女儿,上头一兄一姐和一个双胞弟弟,双亲宠爱些,但一点儿也不娇气任性,看着就是温婉大气的性子。”
“韶羽。”张芮在嘴里念了念,点头道:“听名字就是个漂亮的孩子。”
“是呢,瑚儿现在虽然不在京城,可等他回来年纪也就差不多了,媳妇想着总得早早相看起来。”
“确实,瑚儿是我们家的长子嫡孙,他的妻子就是我们荣国府未来的主母,提前相看是有必要的。”张芮对此是认同的,肯定完张氏的话,她又问道:“你还看哪家的姑娘不错?”
“太子太傅安老大人家的二房嫡长女,秀外慧中,她大伯如今在江西做巡抚,父亲是光禄寺卿。”
“太子……太傅?”张芮听后直接否决,“瑚儿是长子,未来媳妇身份高挺好的,但是我不希望他和皇子们扯上关系。”
她当然不能说她知道未来这位太子没能登上大宝,若是跟太傅家里结亲,天然的就成了太子一系,这一点绝对不行,当然,她也不准备在那位未来皇帝身后押宝,她希望贾瑚的路走的稳稳当当的,太过激进对如今的贾家有害无益。
张氏一琢磨婆婆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可惜那样的家世人品,但还是默默把安家划掉,又想到回娘家的时候听到大哥想要让侄子跟太子一系的人家结亲,便决定过去说一下。
“还有吗?”
“媳妇如今留心的不多,还有一家就是内阁学士谢大人家的嫡长女,谢平遥,长瑚儿几个月,知书达礼,而且已经开始跟母亲学掌家理事了。”
张芮从张氏说的这几个人便看出张氏眼光之高,想必贾瑚未来的妻子有张氏把关也差不了,便点点头道:“等八月份瑚儿参加了院试,若是能考上秀才,想必亲事也更好一些,如今我在府里,你无事就多出去参加些宴会,有觉得合适的就告诉我,等我去扬州问问瑚儿的意见,有好的等我回来把瑚儿的想法告诉你们,你们夫妻再私下里问一下。”
“婆婆说的是。”
张氏很高兴婆婆赞同她给瑚儿相看的事情,也没有干预她的人选的意思,而且因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