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贾瑚选中谢家,张氏就拜托母亲帮着探了一下谢家的口风。
谢家的夫人回去之后就跟自家老爷转达, 谢大人对女儿一向是疼爱有加, 找女婿自然也是多番挑剔, 说起荣国府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谢夫人见夫君的神情, 便问:“他们家的嫡长孙众人称赞, 夫君是不满意吗?”
“那个孩子我是听过的, 人品才学都不错, 只是勋贵的家风与我们不同, 我担心女儿会受委屈。”
谢夫人却跟夫君有不同意见,虽然男人的能力人品很重要, 但女儿家出嫁了会不会受委屈, 男人只是其一,最主要看的还是内宅女眷, 贾家老夫人和贾瑚的母亲都是明礼之人, 在她看来, 这才是最重要的。
谢大人听了夫人的话虽然觉得有道理, 却仍然不十分认同,“他贾恩侯后院里姨娘通房甚多, 他的儿子,我不信任。”
“张老夫人说了,他们家孙辈儿的教养和父辈儿们不同, 宁国府的贾珍就没有通房,这京里多少人当初说宁国府的小公子必是个纨绔,可现在呢, 比好多自诩教养规矩大的人家洁身自好多了!”谢夫人劝道:“我也不是非说要定下贾家,只是老爷总要去查一下贾家的情况再定夺,万一是女儿的好归宿呢?错过了岂不可惜?”
“那张家事他贾瑚的外祖,当然向着贾家说话。”不过谢大人拗不过自己妻子,就派人打听了一下贾家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打听,竟然还有些意外之喜,回去就跟夫人说了。
谢夫人听后笑道:“夫君怎么改变主意了?”
谢大人摸着胡子点头道:“贾家的老夫人实在是个妙人,这门婚事还是可结得。”
“怎么说?”
“如今坊间对贾家的传闻除了陈年旧事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贾老夫人偏心这件事在京城也不是秘密,原来偏心二儿子,大房是草,如今偏心孙辈儿,儿子都是草,可贾家这主子之间的感情却很是有些奇妙。”
谢夫人对此早有所闻,老人家偏心在谁家都不是奇怪的事,不过贾家两个儿媳出来参加宴会,确实是都曾不在意的说过老太太不待见儿子儿媳的事,这在别人家确实是没有的事情。
“而且这孙辈儿的风评确实都很不错,年纪小的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以贾瑚的年纪又是勋贵人家出来的,若是没有自制,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谢大人甚至还找到贾瑚写的策论看了,很有潜力,所以现在也不排斥有这样的女婿。
荣国府这边,得了信儿张氏就跟谢家主母坐在一起正式的谈一下,虽说谢家对贾瑚有了基本的认可,但是还是提出想要见贾瑚一面再最后决定,对于这一点,张氏有些为难,“瑚儿如今在广陵书院求学,之前来信是准备到乡试的时候再回来的,若是谢大人实在想见一面,得等我去信一封。”
“听说夫人家的公子是直接住进书院的?现在的孩子能吃得了苦的可不多了。”谢大人也并未强求一定要见贾瑚,所以谢夫人听了张氏的话也没有非说要见,只是问起了其他。
“这是瑚儿自己的意思,家信也都说书院里很好,我是心疼的,可是婆婆说男孩子少时吃些苦也是福气,很是支持。”说是这么说,张氏的神情里都是骄傲。
另一边贾赦和谢大人两个人的交谈也意外的还算和谐,贾赦是个啥也不怕的,一点儿也没觉得跟有实权的官员在一起有什么不自在,他反而是能够让人觉得堂皇的,也亏得谢大人经得事多处变不惊。
“我这大儿子不随我,随祖母和母亲多一些。”贾赦满脸的得意,冲着谢大人说:“要是随我哪有现在这么出息。”
谢家大儿子低下头忍笑,自家父亲往来的人皆是有礼有节的读书人,像这位这样的估计得是第一次,想象父亲的神情,实在是控制不住。
但谢大人并没有如儿子的意,听到贾赦如此说偏还认真的点点头,道:“恩侯如此坦率有自知之明,谢某佩服。”
人就是那样,自己怎么说都可以,若是别人当着你的面也表示认同,那就没有那么乐意了,贾赦便是如此,听到谢大人的话就想撇嘴,果然读书人都是这么讨厌!
虽然心里记得这可能是未来亲家,但是贾赦心里是觉得跟谢家很不合拍的,相反,谢大人交谈之后对贾赦的印象有些好转,以前在朝堂上只听说贾赦荒唐,但如今看来比那种心机深重的更让他满意。
结束了第一次会面,谢大人之后也并没有一定要贾瑚回京,直接同意了贾谢两家的婚事,两家交换了庚帖然后亲事就定下了。
谢家小姐对于自己定下的未婚夫片面的了解都是从父亲母亲那里听来的,但是偶尔跟母亲出去的时候碰到小姐妹,她们对于她的亲事都觉得很好,谢平遥就想,这个远在扬州的未婚夫看来还挺受京城的小姐们欢迎的。
贾瑚变成了有未婚妻的人,他也没瞒着,未来的“小姑父”方昉知道了,经由他的嘴便传了出去,书院里的学子们经那一次诗会就更感觉他的身份不一般,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女孩儿会偶遇。
贾瑚对这种艳遇是敬谢不敏的,没订亲的时候他就很小心,有了婚事在身,更是谨言慎行,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