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端碗饭给她。”
饭端过去,老太太并不吃。而且还跟驴蛋说:“福娃子和金贵在村子里,可没有凉粉和然然吃,我吃不下去。”
驴蛋又把碗端回了厨房:“我,我奶说,宋福和金贵俩没得吃,她自己吃不下去。”
“那就端出去喂狗。”苏向晚说:“喂完了把碗端过来,我洗。”
不一会儿,听见大山因为有凉粉吃而乐的嗷嗷叫的声音,躺在儿子家炕上的老太太直接嗷声大哭起来了。
几个孩子守在厨房里,三小子,忙着在给小吱吱喂饭吃。
吱吱在隔壁,何妈跟喂鸭子似的,喂了半天的饭,这会儿孩子饱着呢,根本吃不下去,于是,狗蛋喂一口,她吐一口,驴蛋喂一口,她还是吐出来。
李承泽做为全家最能治得住吱吱的一个,挑了一筷子凉粉,喂到她嘴里头,就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呢:“宋南溪,这口你要再敢吐出来,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吱吱作为一个三岁小屁孩儿,一般来说,大家都是拿她当鸭子一样填的,从来不会去理会她的诉求。但她真的饱了,又怎么可能再吃?
所以,她憋了半天,突然抓过李承泽的手,一口凉粉,就吐到了他手上。
李承泽把手扬了起来,小丫头就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他呢。
一口凉粉,李承泽看了半天,毕竟好吃啊,而且,他在外面讨饭的时候,那是垃圾都吃过的,怎么也不愿意浪费粮食。终究,那口凉粉还是他自己给吃掉了。
老太太躺到晚上八点多,饿啊,躺不住了。
不过,老太太还是没敢太凶,出了门,见自己带来的四根嫩苞米还齐齐儿的摆在石桌子上,就开始问了:“向晚,你咋能这么浪费,再不吃,苞米就该老啦,难道娃们不饿,不馋?”
驴蛋手里还有半截子苞米呢:“我妈也买啦,我们有得吃,不吃你这个。”
老太太伸着手,毕竟原来打惯了,见不得孙子反驳自己,大概是还想打。没想到狗蛋也抄起棍子了:“你想打就试试啊,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打会打不过个你。”
何妈做为八卦爱好着,听说隔壁来了个老太太,假借给吱吱送洗干净的衣服就溜进来了,看见老太太和驴蛋,狗蛋几个准备干仗,进了厨房,劝苏向晚呢:“没个孙子打奶奶的吧,小苏,赶紧劝劝孩子们。”
苏向晚接过吱吱洗的干干净净,何妈还专门烫过的小衣服,何妈:“我家这仨崽子,打过,或者说骂过你没有。”
“原来有,那是因为他们想偷杏子。”何妈说。
苏向晚于是又问:“那他们真偷了吗?”
说实话,宋团家这几个孩子,在何妈见过的孩子里,算是乖的了。
“老人要真自尊,既然半年没见过面的,几个孩子而已,何止到一见面,就吵起来,打起来?”苏向晚说。
何妈一想也是,要是真正省心的老太太,能一见面就跟孩子们打起来。
这不,看何妈一出来,宋老太一把就把她给拽上了:“你是隔壁县长家的妈吧,知道我弟不,曹金旺,县革委会的会长,不论大人还是孩子,谁要不响应党的政策和方针,统统都能抓起来的。”
老太太这是借着跟何妈说话,给苏向晚上话呢。
毕竟,她要真的想来个渔撕网破,先把曹金旺叫来,没理由的批上苏向晚一通,就看你服不服。
可是,要知道,像何妈这种人,那是在省军区,在北京的高官家里呆过的,哪像老太太想的一样是个没见识的。
她摇着头,撇着嘴巴说:“老大姐,孩子们是干部,是搞政府工作的,你这么说话,未免太没水平了一点。”
镇压不住儿媳妇,就把家庭内部矛盾转化到工作上去,这样的婆婆,要不是脑子不清楚,就是偏心到没边儿了。
何妈赶紧的,跑到隔壁跟李逸帆俩交流邻居家的八卦事儿去了。
宋青山回家,正好就碰见老娘在跟何妈告状,而且,还是老太太正在大肆宣扬,自己的弟弟曹金旺有多厉害。
他妈还是来了。
这对宋青山来说,可不亚于狼来了。
狗蛋和驴蛋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立等着围观爆风雨的。
李承泽大点,懂点事儿,给宋青山塞了个玉米,说:“大舅,多保重,我先带着吱吱出去玩啦。”
宋青山看苏向晚在刷锅,没敢大声说话,转身把老太太给拉屋里去了。
当然,儿子来了嘛,老太太嗷的一声,仰天长哭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就开始给儿子诉苦又告状了。
宋青山听完,撩了两次帘子才敢进厨房来,进来之后,也不好意思开口,抓起一棒子嫩苞谷就掰了起来。
他们这种从小挨过饿的孩子稀罕粮食,苞谷向来不啃,都是剥下来,一枚枚的放嘴里,就一个苞谷,能吃的比驴还干净。
“怎么啦,说啊。”苏向晚说。
那么高的男人,上战场的时候也没此刻的紧张。
“老太太的意思是农村住着不方便,想进城,跟咱们一块儿住。”
苏向晚一菜刀就剁在案板上了:“今天你妈,明天你爹,后天宋福和金贵,青玉,就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