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狠话后,清仪将韫儿放在床上陪着他玩儿了一会儿, 韫儿便揉着眼睛困了, 她将人哄睡着后, 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
屋子里只有她清浅舒缓的呼吸声, 和是不是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的灯芯。
过了许久,太子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行至床边, 立在清仪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睡得并不安稳, 大约是晚上受了气, 睡着了眼角还有泪水,睡梦里好似也在和人生气, 伏在床头身子一抽一抽的。
昏暗的室内, 太子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哎!”好似有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伏下身,将清仪从床边抱起来放到了韫儿身边。
第二日清仪是被韫儿闹醒的,大清早的韫儿便趴在她脑袋边扯着她的头发玩儿, 一面喊着:“凉、凉。”
清仪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皮如有千斤重。
“嗯......”她揉揉眼睛,看向一边冲自己傻笑, 还留着口水的傻儿子。
她的眼睛肿了,哪怕昨夜控制住自己没有流太多的泪水, 今日起来她的眼睛也肿的几乎睁不开。
“是你父王把我抱上床的吗?”清仪点点小家伙的鼻子, 语气淡淡道。
“啊?”韫儿坐在床头,歪着小脑袋不知道自家娘亲在说什么。
“就知道啊?”清仪看着这张和太子生的十分相似的脸蛋,恼怒的又点点他的脸蛋。
韫儿以为娘亲是在和自己玩儿耍,开心的拍拍手, 也扑过来戳清仪的脸蛋。母子二人便在床上玩儿了起来,直到小莺进来叫起,清仪才不和韫儿闹了。
“奴婢看殿下一大早便出去了,也没个交代,咱们要不要等殿下回来用膳?”小莺一面为清仪梳头,一面问到。
清仪手里正拿着一个簪子把玩,闻言语气不善道:“他出去便出去了,管他做什么,总归不会把他饿着的。”
小莺闻言立即噤声,她好久没见自家娘娘这般生气过了。
清仪见小莺不说话了,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簪子,发觉是太子送的,便随手扔到一边。她又打开自己的妆奁,见里面许多首饰都是太子送的,便眉头一皱推到一旁。
“这些首饰俗不可耐,我陪嫁的首饰呢?找出来我要戴我陪嫁的首饰。”
小莺小心翼翼出声:“您一直不怎么戴您陪嫁的首饰,所以奴婢便将它们放起来了,现如今应该在马车上未卸下来。”
清仪一行人东西很多,所以沿路上在驿站休息的时候,那些大件行李都不卸下来。这次在苏家也待不了几日,所以便遵从了惯例,
“那便随便挑两件戴着吧!”清仪又扒拉过自己的妆奁盒子,从里面挑了两件没有印象的首饰给小莺。
小莺看了一眼,没敢说这也是殿下送的。
这一早上,她哪里还看不出来,王妃娘娘这是和殿下置气呢!
“您可别这时候和殿下置气,否则叫那苏家趁机得了好处,伤了您和殿下的夫妻情分。”
小莺一直伺候清仪,可谓是看着清仪和太子的感情慢慢走到现在的,她自然是不想清仪和太子离心。
清仪嗤笑了一声,“我哪怕今天不和他生气,明天也要和他生气。就如哪怕他今日没有纳苏家姑娘,明日也要纳王家姑娘,左右男人劣根性摆在那,我何必去迁就咱们的郡王殿下,让自己不痛快?”
小莺一脸糊涂,她怎么就听不明白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呢?
清仪则是趁机与小莺灌输起她的那套思想来。
鸢歌守在外间,听到清仪给小莺说的那些话,饶是一向淡定的她也不免嘴角抽搐起来。
用过早膳后,苏家的老夫人遣人来请清仪,清仪正不待见苏家人,便直接婉拒。
苏家女眷不满,认为清仪不敬长辈,但又无可奈何。清仪是陆家的女儿,陆家高门大户,清仪的父亲陆松更是深受陛下宠信,他们苏家在鹤壁算是可以只手遮天,但搁到陆家面前就不够格了。
使人去请清仪第苏大姑奶奶的主意,前日她惹得苏家人不快后,又一通撒娇卖痴叫苏老夫人没法怪罪,于是今日又来了苏家。
苏家几位夫人是真的看不上苏家这位大姑奶奶,明明是大家出身,但却跟个破落户似的,见不着旁人好,总喜欢回娘家打秋风带点东西回去。可苏家当家的还是苏老夫人,她疼爱自己的长女从来不觉得苏大姑奶奶有什么不妥,那她们这些做儿媳的更不敢置橼。
不过有这个没脸没皮的,她们也不用去做个恶人,所以苏家的儿媳们对于今日苏大姑奶奶的到来难得没有微词。
“这郡王妃当真是架子大,娘您都使人去请了她还不来,真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当侍女转达了清仪的意思后,苏大姑奶奶便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咳”苏大夫人掩唇,笑的端庄:“她出身高贵,又贵为郡王妃自然不能拿寻常外孙媳妇对待。”
“原本要是没有那日席上一出,今日郡王妃兴许会来,但现如今郡王妃怕是恼了苏家,不肯见我们呢!”显然苏大夫人指的是前日苏大姑奶奶让芳儿敬茶一事。
“她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