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了,都这样了,还一世英名?
安父表示大开眼界,同时心疼起了自己。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县太爷是去年年初才被调职到洛江县的,前头没出啥事儿,加上这位也确实不是什么贪官,因此那会儿他还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位好官。如今再看,这位至少还有一年半的任期,要是不幸连任的话,日子就更长了。
脑子不清楚的青天大老爷,这杀伤力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贪官污吏。
这时,有衙役跑来禀告,说已将犯人章孝义捉拿归案。
安父再度无言以对,这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就叫上犯人了?他觉得吧,旁的不敢说,但章孝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霉运罩顶之人。
不然怎么会他娘一死,他爹就病了;他爹一病,家里的生意就凉了;他爹一死,他还被抓了。
找谁说理啊?
“带上来!”
章孝义哪里是被带上来的,那分明就是被拖上来的,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衙役强行从外头拖拽到了大堂之上。
彼时,安父和钱管家已经往旁边挪了一些,但因为大堂本身也不够大,他俩还是十分显眼。
被拖到大堂上的章孝义,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反正满脸的涕泪交加,别提有多惨了。当他看到了同在大堂之上的安父和钱管家时,更是瞳孔一缩,脸上同时出现了震惊、迷茫、恐惧、绝望的神情。
——啪!!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堂木。
安父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县太爷有病吧?不止他,钱管家浑身一颤,仿佛即将灵魂出窍。
然而,他俩却完全比不上章孝义。
莫名其妙的被衙役从家里拖出来,而且那俩衙役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塞银子都不管用,直接上门就拖人。一直到被拖到县衙大堂上,章孝义已经绷不住了,再突然来这么一下惊堂木,他差点儿被当场送走。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县太爷黑着脸冷冷的叱道:“大胆章孝义,世间怎有尔等不孝之人!本官问你,你可认罪?”
安父低着头翻白眼,这什么倒霉县官,上来就诈,这种招数他闺女上小学时就看破了。
就听章孝义哭喊着道:“我认罪!我认罪!”
看吧,他就说这招没用……啥玩意儿?!
县太爷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冷笑:“本官就知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安大师不是不想接你这单生意,那是因为你爹不让!听明白吗?你爹他不想保佑你,他不让安大师接这桩买卖!”
章孝义满脸震惊的抬起头,他先看了看高座之上的县太爷,随后跟脖子生锈了一般,十分艰难且缓慢的扭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安父,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这是真的吗?原来是我爹不让……爹啊!我错了,爹!爹您原谅儿子啊!”
安父咻咻的往旁边挪了两步,满脸都是抗拒的神情。
我不是我没有,这全是县太爷他乱讲的!
通灵业务尚未开通,目测将来也不会开通,由此引发的一切舆论,都与他无关,概不负责。
大概是章孝义哭得太过于凄惨了,县太爷极为不耐烦的拿起惊堂木又是一记重拍:“肃静!”
章孝义瞬间闭嘴。
“犯人章孝义,老实交代罪行!”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家里的生意撑不下去了,铺面都关了,能卖的都卖了,连我媳妇儿的陪嫁都典当了出去……我求了我四姐,但我四姐说,她做不了姐夫的主……我又求了我大姐,大姐倒是肯帮我,可、可我要的不是捱过这一关,我想让章家重新起来。”
“听说钱老爷就是葬了他爹以后,突然就发了财,还得到了县太爷您的赏识,我也想试一试。”
“可是!可安半仙说,我娘已经投胎转世了,她没办法保佑我。我怎么办啊?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我……”
县太爷懂了,他脑洞大开,几息之间他就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说:“钱大富死了爹后发了大财,你眼红他,所以你也想死个爹然后发大财!畜生大胆,你竟为了钱财谋害了你的亲生父亲!等等,你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不会也是被你谋害的吧?”
堂下的钱管家悄悄的瞪圆了眼睛,还努力将耳朵竖起来,看来甭管落到什么境地,对他来说吃瓜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的安父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
算了吧,就这样吧……章老太爷也就罢了,前头这些理由好歹还是逻辑通顺的,可这跟老太太有啥关系呢?老太太都没了三年多了,那时候安父自个儿还在拿着寻龙尺在各个小区里喵喵喵的找猫呢!
章孝义已经被吓傻了,懵了一会儿后,忙开口大喊冤枉。
“我没有谋害父母!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草民没有干谋害父母的事情,我只是盼着我爹赶紧……但我没有杀害他!我爹临终前,我大姐和四姐还有我的妻儿都在场!我没有杀人啊!”
县太爷不屑一顾:“本官自然会彻查一切。来人,押送去大牢!”
又对安父和钱管家摆手,让他们可以走了。
钱管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