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2 / 3)

十次……”

“增加一根带子,双手同时沿两侧平举,二十次……”

“调整呼吸三十秒,我们来做下一组动作练习,曲肘胸前后拉……”

到最后,温随努力抑制的喘气声到底压不住,身体叫嚣着需要大量新鲜空气,逼得他不得不张嘴呼吸。

席舟在镜子里看见他,严肃道,“保持鼻呼吸。”

边说还边按节奏有条不紊地拉动弹力带,从容不迫到仿佛才刚刚开始。

温随极度想横去一眼,但理智还是让他忍住,默默闭嘴,拼命挤压肺里那点可怜的氧气,全凭过人的毅力在跟这副身体的极限作斗争。

“停,可以休息了!”

漫长的三十分钟终于在这声里宣告结束,温随却没立刻停止,硬是咬着牙再多坚持了五秒,才松开弹力带。

“你很厉害,比我想象的要强。”

“……”温随这回终于没能忍住,凉凉瞥了席舟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在你想象里有多弱?

席舟摇头笑着收回弹力带,顺势递来毛巾,“先擦汗别喝水,等几分钟出去接杯热的,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下半场会相对轻松,别有压力。”

温随心道,他才没有压力,一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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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过得很快,温随从起初要被梁舒叫出门,到后来会按时间在门口等她,照温从简所说他们应该是在郊区度假,但其实哪里都没去,每天箭馆和民宿两点一线,活动内容也简单至极。

立冬之后,几乎天天都在刮风,时大时小就没停过。席舟白天除了打扫满地落叶,还要用割草机修剪外场的草坪。靶子被风吹歪了要临时收起来,再装上去时又得重新调整角度。

室内的卫生梁舒帮忙承担了不少,温随偶尔插手,多数时候却会被赶去做别的。

而所谓别的也就是在多功能教室看书,一坐几个小时。

后来席舟好像发现温随无聊,有意给他找些事做,比如带着一起整理设备,认识一些传统弓没有的零部件,对弓箭做日常维护,教他怎么解决常见的故障和问题等等,诸如此类,遇到什么就教点什么,随时都能开个小课。

温随起初觉得麻烦,但架不住席舟潜移默化的影响,渐渐的竟对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产生了些许兴趣。

有时候席舟故意留他自己在教室,温随其实看出对方的小伎俩,却难得配合地主动尝试各种操作,只是不会真的用箭去试。

他也依旧不爱讲话,和席舟交谈时,往往对方十句才换回他一句,字数还是按个计。

但扪心自问,这个地方温随并不排斥,甚至越来越习惯和适应。

除了周末人多,箭馆里只有晚上才有学员和家长来,确实清静,当然除却郑许然在的时候。

“阿姨,您昨晚上做的西红柿牛腩巨好吃,我家厨子都不如您手艺好,真的,下次我让他拜您为师吧!”

“阿姨,这种粗活儿我来做,我力气大,您坐着千万别闪到腰。”

“阿姨在忙什么呢?我陪您聊聊天吧!”

总之一口一个阿姨唤得亲热,有他在的地方,梁舒总能被哄得乐呵呵。

但大约个性使然,温随每次看到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看不惯这种明明没关系的人之间强行拉近界限。

事实上,有关系的人他都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

因此凡是郑许然在场,温随多数能避则避,避不开就选择性无视,最初郑许然遇到温随还能自来熟地说上很多,后来也自觉地互不搭理。

这本来是一种正常的人际交往选择,却因为箭馆里常驻人员只有四位,而分化重组为某种新型的、微妙的关系连接。

于是温随经常莫名地,被分到和席舟独处——在课堂之外。

比如周三器材间,温随发现那把虬龙仿弓没在,印象中已经有两天不见了,可还没等他去问,席舟就出现在他身后。

“许然说他要去帮阿姨买菜,让我来准备晚课器材。”

通常这种事有副教练在,就是副教练的活儿。

而当温随问起弓的去向,席舟回答是,“被一个朋友借走了。”

神情说心虚谈不上,说坦诚又透着那么点刻意。

温随不禁怀疑席舟是不是不想让他看到那弓,但又觉得这么做十分没必要,因为那把弓对他而言现在也就是个普通的木架子。

再比如周四外场,温随本想自己随便走走,刚到那就看见席舟拿根卷尺,在银杏树下一步一回头地测量。

“明天箭协的人就要来画场地了。”席舟远远地对他招呼,“上次跟你说过要办比赛的,还记得吗?”

声音顺着风被送来,温随本想站在原地或离开的,却还是朝他走过去。

“这周六?”

“果然记得,”席舟笑着一扣手,卷尺倏地收回来,“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