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教得多好啊,他必须得去向白云书院取取经。
不过这件事要低调进行,他只告诉这些监生,不会再向学官们透露了,免得又有人来阻挠他。
就是去一家书院参观罢了,也不知道学官们在紧张些什么,他是那种没有操守的人吗?成为了国子监祭酒,他肯定会好好当这祭酒,一直当到致仕的!
“院长,杜夫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一众学子掀开马车帘瞧见他们,纷纷坐不住了,喊停马车后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陆钦他们面前行礼问好。
杜卢抚须长笑,“你们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们两人在书院里待得无聊,特意出来迎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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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为这些孩子骄傲啊。只有跟随白云书院一路走过来的人,才知道这些少年从一群本性不坏的纨绔子弟长成现在这栋梁模样,到底经历了多少。
一众学子纷纷激动得涨红了脸,原本骄傲得尾巴要上天的人不好意思摆摆手:
“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听督学和傅小夫子的指挥而已。”
杜卢摇头,“你们可是书院的良才美玉,别妄自菲薄了。”
陆钦站在一旁,鸦青色斗篷和他身上的长袍颜色正相吻合。
他那双通透又温和的眼睛落在众学子身上,缓缓移动,最后停在衡玉身上。
原本温和的眼神,逐渐染上几分疲惫。
一阵寒风吹过,衡玉伸手裹紧自己的衣服,抬眼对上陆钦的视线时,不知为何,她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她心头弥漫开来。
衡玉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正想再细看,!,陆钦已经别开了眼睛。
衡玉轻轻捏紧斗篷,老师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她的预感素来极准,在这两三天里是发生了什么超脱她掌控的事情吗?
——难道是,她夹带私货,让众学子去了解改革变法的事情被老师发现了?
那边杜卢还在说:“好了好了,忙活整整两天,你们现在应该都累了吧,趁现在快回去休息补觉,明天上午还要上课。”
众学子欢呼着,拥着杜卢和陆钦往山门里走去。
“傅夫子,你还不进去吗?又要下雪了。”学子们进去了,督学们看够热闹也打算进去。余督学正准备迈步,就见衡玉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不由出声问道。
衡玉回神,轻笑,“好,我现在就进去。”
等衡玉跟上众学子步伐时,才发现陆钦和杜卢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赵侃解释道:“前两天下冰雹时杜夫子有些受到惊吓,休息两天身体好了些,但刚刚到山门等我们回来时又吹了些风,现在身体有些抱恙。院长就和杜夫子先行一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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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院长还叮嘱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衡玉点头,“我知晓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侃试探性问道。
衡玉斜睨他一眼,“管得还挺多。”
伸了个懒腰,“快去休息吧,这几天都没睡好,我也要去补觉了。”
一路淋着细雪走回她住的院子,衡玉正准备推开门时,微微顿住脚步,扭头眺望不远处陆钦的院子。
她有些为难的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推开院门,回房间休息。
陆钦院子里,他坐在书房,重新拿出山余和神威侯等人给他的回信翻看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他那素来挺直若松的背脊,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一样微微弯曲。
窗口没有闭紧,一阵寒风从那半开的窗户吹进来,陆钦被冷风呛住,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半晌,他抬手理了理自己斑白的鬓角,脸上的疲倦难以遮掩。
“何必呢?”
“这么累人的事情,!我都扛不住几次三番想要放弃。这孩子锦绣前程……又是何必呢?”
可有很多事情,于衡玉而言,总是必做不可的。
忙活了两天,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月上枝头。
衡玉躺在床上思考几秒,在继续睡和去食堂碰运气两者间来回抉择,最后果断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一把拿起挂着的红色斗篷披在身上,推门走去食堂。
这个时间点,天地好像都静谧下去。踩在雪地里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能被耳朵清晰捕捉到。
一直到接近食堂,瞧见食堂外那燃着的灯笼时,衡玉微松口气——看来书院的人也知道他们这一觉睡醒会很晚,专门给他们留了吃食。
“哟,傅夫子您也睡醒啦。”山文华手上还拿着一只鸭腿在啃,瞧见衡玉,挥了挥鸭腿和她打招呼。
“哟,傅夫子您也睡醒啦。”山文华手上还拿着一只鸭腿在啃,瞧见衡玉,挥了挥鸭腿和她打招呼。
衡玉嘴角微抽,准备过去拿吃的。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赵侃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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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过来一碗姜汤,“来,喝完这碗。这是督学们特意叮嘱的。”
这两三天,姜汤都可以替代清水了。衡玉闻到姜汤的味道,无奈叹了口气,认命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