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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态度,却需我回返高密细说。”

在她说到“解除党锢之禁”的时候,梁仲宁那把才放下不久的枪杆又重新举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这还带着木刺的枪杆距离她的脖颈也只有一步之遥,就连意识之中的谋士系统都开始惊恐警告了,乔琰依然眼皮都没动一下,而是继续说道:

“不过列位行军浩荡,我返程之路难行,如今过濮阳地界已是极限,只怕还要劳烦渠帅借人一用。”

梁仲宁简直要被她这个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气笑了。

他含怒开口:“党人复起,与朝廷便成一丘之貉,阁下既知黄巾,如何不知我等这苍天已死的口号?你与我谈什么合作,倒不怕我先取了你的性命!”

“那么阁下欲杀志士耶?”乔琰问道。

梁仲宁回问:“十岁幼童也堪称志士?”

可他得到的,只是一句依然波澜不惊的回复——

“有志何妨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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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与田氏坞堡之间扎起了一座临时营寨。

梁仲宁去收拢残部,乔琰便暂时得了清净。

她如今算是这位黄巾渠帅的座上宾客,自然在这营寨之中享有独处一帐的地位。

谋士系统那一口悬着的气方才落了下来。

它差点就要以为它的宿主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你这也太大胆了,你分明见过卜己部和张伯部的作风,梁仲宁再怎么在名字上听起来是个文化人,也难保不会直接杀了你了事。】

“富贵险中求。何况汉末的风气如此,擅杀名士不是什么好事。”

曹操杀边让,让他几乎丢了兖州,后来便没让祢衡死在他的手里,而是辗转荆州刘表与江夏黄祖,最后才丢了性命。

黄巾如今再如何在军纪上难以管束,有悍匪之行,真担得起渠帅之名的人,却绝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郑玄的弟子。

她虽只是个冒牌货,借用了郑公的面子来作为自己的保护伞,但反正在这三两月内,梁仲宁又没有这个机会跑去高密询问她到底是不是郑玄的弟子,乔琰毫无会被人拆穿身份的心理负担。

谁又会想到,她能做出此等举动!

更不必说她自言自己打洛阳而来,这口官话的腔调也得到了解释。

她在回答系统疑惑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梁仲宁领人出濮阳城进攻田氏的决定仓促,东西到底是带齐全了的,乔琰与他借了火石和行军锅,终于在掀开的营帐一角烧起了水。

这也是她自穿越到这个汉末乱世以来喝上的第一口热水。

乔琰暂时顾不上这群守在营帐之外的黄巾军,对她是不是有什么穷讲究的想法,反正士人多有些怪癖,加她一个也不奇怪。

她蹲在临时支起的烧火架边上,靠着滚水沸腾的温度取暖。

这一簇火光映照在她的眼底,又旋即被笼罩在了那一片氤氲的雾气之中。

而后,她将怀中的最后一块干饼掰碎在了锅子里。

这依然算不上是什么美味,却也总比干啃要能入腹得多。

系统想了想先前乔琰和梁仲宁在分开之前的对话,又问道:【可你当真要帮他攻破田氏坞堡?要知道这一步踏出,你便当真和黄巾军之间扯不开纠葛了。】

乔琰抿了口汤,摇头回道:“一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去评判,光看个开头可不行,我自有主意,耽误不了这个成为天下第一谋士的进度。”

系统无言以对。

它沉默了一会儿后方才吐槽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这个辩才技能应该叫做忽悠,或者应该叫画大饼。】

作为一个本应该因为金手指的存在感而备受倚重的系统,它现在唯独剩下的一点心理安慰,也就是梁仲宁这家伙跟它一样,完全被乔琰牵着鼻子走。

这位黄巾渠帅在前去聚拢部从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以“濮阳未定,难有闲人,君若以志士自居,何不一试身手”为由,迫使乔琰“不得不”替他谋划攻取田氏坞堡之事,属实是占了天大的优势。

可占优势的又哪里是他呢?

系统:不知道说什么,先同情一下他好了。

“不,你应该说,不是我的口舌功夫生了效,而是我实在运气不错。”

事实上乔琰本没想到在见到梁仲宁的时候,这位会是这样的状态。

但当她自山坡上望见对方溃败的队伍的时候,却意识到,这对她来说无疑要比对方得胜归来要更有从中斡旋的空间。

这也未尝不是她的机会!

从对方口中得知的田氏坞堡,以及出现在此地的典韦,更同样是个好消息。

典韦啊……

这位投效曹操后承担起了对方近身护卫职责,却最终在宛城之战中力竭而亡的虎将,无疑是个当世首屈一指的保镖。

别看乔琰说着梁仲宁不敢杀她,今日那杆断枪指着她的时候她也面不改色,她还是难免觉得——

要是有个保镖,她这个“谋士”的人身安全应该会很有保障吧?

谁让她现在只有31的体质,和15的武力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