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什么本事的差事,还是有种微妙的郁闷。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乔琰郑重地看向他说道:“我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
典韦走出营帐的时候,跟田彦嘀咕了句:“我有时候真挺讨厌这些聪明人的。”
乔琰这家伙属实是有点过分,说有要事托付,却愣是不跟他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说是说的什么等到了日之后就见分晓,但这把人胃口吊起来又不给个解释的情况,着实是让典韦觉得有些抓心挠肺的。
“是啊,我也挺讨厌的。”田彦也低声回了句。
乔琰倒是没给他安排什么活计,算起来还是给他这个大功臣一个休息的机会。
但这一夜先是死里逃生,后见到了大汉这样多的要员,却得天之后才能知道该如何才能取胜——
田彦已经可以预感到,他只怕是要睁着眼睛到天明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叹了口气。
深觉对方果然跟自己一样,是个对此间情况一知半解的难兄难弟。
好在这日间,并没有新的攻城任务让他们需要分散多余的心力。
上一次攻长社失利,对波才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他既然不想让梁仲宁瓜分他的功劳,便最好在对方还未对城中情况尽知的时候,尽早拿下长社。
尤其是他此前出手,乃是因为,在他所听过的经验之谈里,都说这些个达官贵人围困多日,必然情绪上头忙中出错。
却万没想到,他纵然占着一时的人数之利占据上风,也难以改变他的对手都是宿战之将的事实,绝不可能给他这样的可乘之机。
而对他来说,攻城之后对黄巾军安抚的工作才是大麻烦。
这些军事修养不高的人可不会看到,在梁仲宁所负责的突围之战中,曹操用的正是诱敌之策,若非波才提前收兵,梁仲宁不被打个头破血流才怪。
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家的渠帅对上汉军的反抗,表现得有些无所作为,倒是那位梁帅和麾下,很有作战英勇的架势。
这种对比也很难不让他们进一步联想到此前听到过的,关于军营布置的那些个说法。
乔琰都得说此番运气诚然不错了。
程立得了乔琰的托付,要在这双方营地中再做些事情,也就更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他一改先前激化矛盾的策略,转而变成了诱导这种心向往之的情绪。
乔琰特意在一路上通过对梁仲宁的教导,让兖州黄巾和豫州黄巾之间形成了一正一乱的差别,终于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系统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运转中枢稍微有一点不够用,最后干脆利落地决定让自己当一个合格的气氛组,静观乔琰的操作。
而在程立于营中挑拨情绪的同时,乔琰也并未闲着。
她给梁仲宁又上了一课,名为人心。
这种让他好像听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学到的虚头巴脑的玩意,让系统直呼诈骗。
可梁仲宁怎么会觉得军师在诈骗呢?
他顶多就是觉得这东西可能就跟星象谶纬之说的东西一样,还不是他能够掌握得了的。
这些听起来高深的道理里倒是混杂着一句还挺好接受的东西,也因为这个反差而变得格外容易记住。
乔琰说的是,在矛盾过后的糖衣炮弹往往是对方抛出来的陷阱。
事实上,大可不必将这些黄巾的想法弄得过于复杂。
就像先前兖州的这一波黄巾,会因为卜己和张伯死后他们照样能吃饱饭,甚至能吃得比先前更好,安心在梁仲宁手下混饭吃一样,现在豫州颍川的这一波,也同样会对更优渥的行军环境心向往之。
但在乔琰的洗脑之下,梁仲宁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真的被你带到沟里去了!】系统语气里好是无奈,【他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才是那分野兖豫的星宿所指,可偏偏波才那家伙有坑害他的心思,甚至不惜先让手下士卒先来对他这方示好。】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所恶,也是同样的。”乔琰回道。
她从营帐中走出,在这个看似有秩序,实际上全然是破绽的营地周遭打量了一圈,确认一切尽在她的谋算之中,这才收回了视线。“何况,他被我骗得惨归惨……却总还有招安投降这一条出路吧?”
系统听得有些莫名,又听见乔琰低声念起了一段话,它听得分明,说的是“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这颂歌在它的系统库里搜索得到,说的正是皇甫嵩。
但这首歌的出现,是在皇甫嵩屠杀广宗投降的黄巾,将十万尸首铸成京观之后,因大汉感念其为维护统治地位,加之他领冀州牧后奏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后,替他宣扬出去的。
“六万死于广宗城下之人,必然听不得这什么复安居之类的话,而皇甫嵩在黄巾之乱后依然担负拱卫大汉边关之责,大概也并不会想到,在一百多年后会发生五胡乱华这样的事情。”
乔琰的语气让系统听不太出她的情绪,她已旋即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皇甫义真此人的功过不该由我来评说,起码如今的皇